眾人登上馬六,沿著濱江路往前開,這時候改裝寶馬也終於起到他應有的作用了,坤子開過去就就把那倆‘醉漢’從保安手裏給要了出來,不用說,這倆醉漢就是我安排的。
其實說到這,我突然覺得自己心思還是有些不正的。
按理說開車鎖這種活沒人比坤子更合適了,一般來說,偷車賊最喜歡的就是帕薩特雅閣這種級別的車了,到現在汽修廠還停著好幾輛賊貨呢,坤子閉著眼都能弄,開個把車鎖完全不在話下。
可我就是不想讓他們涉險,都是兄弟,還是難做到一碗水端平。
手包很昂貴,是真皮的,正麵有個LV的商標,上麵帶密碼鎖,不過這道鎖已經完全沒了意義,我拿手掂一掂包的分量,心中就有了底,掏出軍刺一劃皮子,一柄沉甸甸的鐵家夥掉了出來。
果然是槍!
一把很大,很重的手槍,黑漆已經斑駁不堪,散發著槍油的味道,槍身上篆刻著一行編碼數字,看看握把底部,是空的,拉下槍機,彈膛也是空的,再看一下槍口,膛線都幾乎磨平了。
這可是一把老家夥,全世界才生產兩百七十萬把,而且早就在八幾年就停產了——這就是被稱為勃朗寧的M1911。
有槍沒子彈完全不符合邏輯,又抖了抖皮包,從裏麵掉出來一個 沉甸甸的彈夾,數了數,一共五發子彈。
把彈夾推入,嫻熟的推彈上膛,又退出彈夾,拉動槍機,閃亮的子彈從拋殼口蹦了出來,被我一把握住。
正玩的不亦樂乎,小鬧兒卻嚇得不輕:“磊子哥,這可是槍啊。。。”
“廢話,這不是槍難道是狗?”我笑罵了他一句。
“那,那你準備咋辦,不會是要……”小鬧兒把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橫,比劃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劉我朝著他淡淡一笑:“放心,這玩意燙手,咱不留,不過擱咱手裏,有人比咱還急。”
跟楊梓廷這幫煞筆相比,老子就是玩槍的祖宗,丟了槍有什麼後果,那條例我倒著背都比他們熟,這小子要是被上麵發現自己的配槍丟了,誰也捂不住,事發了就是一擼到底,公職都保不住。
就這樣,我不溫不火,開著車就回了家,畢竟是中秋之夜,家裏還有老爹老媽等著孝順呢。
路上買好了高檔月餅,拆了盒子用一次性廉價塑料袋裝好,清貧的賣相瞬間降格成了地攤貨,辛苦了一輩子的老兩口,隻有這樣吃著才踏實。
在樓下小區,遠遠地看見樓上昏黃的燈光,這一片住宅樓已經三十來年了,原本被粉刷成白色的牆壁,也已經掉色掉的隻能看見水泥了,樓道裏沒有電梯,沒有聲控燈,前些年的時候人們出來還習慣帶個手電筒,而現在,都已經升級成手機了。
在這樓裏生活二十年,小時候光跟他們一起摸黑耍著玩慣了,閉著眼睛都能上去。
一進門,地上多了兩雙鞋,聽裏麵的談話,應該是家裏來了客人,往裏一走就看見老爸老媽正坐在茶幾旁邊跟人聊著天。
“爸媽,這麼熱鬧呢?”
“混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快來見見你柳阿姨,這是她女兒柳晴,你們年輕人多接觸接觸。”
老媽見我回來,趕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椅子上按。
這時候我才正是把視線挪到了兩個客人身上,一個五十來歲,打扮時尚,濃妝豔抹,見我過來點了點頭,笑的十分扭捏,女兒更是看都沒看我一眼。
“柳阿姨,來吃月餅,我樓下買的,剛出爐,新鮮。”說著,我就打開了塑料袋,露出了裏麵的月餅,熱情的放到了她麵前。
咱是晚輩兒,禮數到了總差不了,至於別人的態度,我就嗬嗬了,隻要我爸媽麵子掛得住,我都行。
再說了,不就是老兩口想方設法給我安排這麼一出相親麼,反正我又不排斥,總而言之是成不了,客氣點好。
“嘁,現在哪還有人吃散裝月餅啊?不超過十塊錢一斤的地攤貨,誰吃啊。”
柳阿姨還沒說話,旁邊坐著的年輕女子,柳晴,就開口了,我歪過腦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說話,我會告訴她我這月餅折人民幣的話,少說也得一百多塊錢一塊嗎?
柳晴見我沒理她,撇了撇嘴,一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樣子,眼睛長到了天上。
聽她這麼說,我爸媽都顯得十分尷尬,老爸趕緊扒拉了我一下,“人家小晴說的對,現在哪還有人吃這種月餅啊,去,抽屜裏拿一百塊錢,去買點好的。”
老媽也趕緊給我使眼色,讓我快去,我笑了笑,不但沒動,還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這月餅挺好的,我從小就吃這種月餅,經典五仁,裏麵都是好東西,實在。”說著,我就張開嘴使勁兒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