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車怎麼了?撞你車是給你臉了,罵了隔壁的,不就是一破華晨寶馬嗎?多少錢,爸爸賠你!”我罵道。
蠻橫男子一見我這麼強橫,頓時氣焰也不敢那麼囂張了,但這麼多人看著,麵子上也不好過,強撐著說道:“五十萬,你賠得起嗎?”
我嗬嗬冷笑一聲,點了兩根煙,順手遞給曹大爺一根,抄起電話就給小鬧兒撥了過去,時間不大,小鬧兒身後跟著幾十個混子,手裏朝著鋼管,壘球棒就過來了,一個破蛇皮袋袋扔在寶馬車頭上,打開裏麵滿滿當當都是錢,五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在這。
“好,算你們有錢,我認栽。”蠻橫男子一看小鬧兒身後這架勢,完全不敢在這呆了,就想去伸手拿錢,然後走人。
“等等!”我話一出口,小鬧兒的鋼管咣當一下就砸在寶馬車頭上了,蠻橫男子剛才的手伸的再快點,胳膊都能砸斷。
“你車錢我們陪了,現在該說說狗的事兒了,你軋死我曹大爺家狗,準備怎麼賠?”
“不就是一條土狗嗎?三兩百塊錢的事兒,還想怎麼著?”蠻橫男子壓低了嗓音喊道。
“哼哼,你說是土狗就是土狗了?今天爸爸告訴你,我曹大爺這隻狗,有正統德國牧羊犬和藏獒血統,一年打疫苗的錢,都頂上你兩年收入,在國際上得過大獎,血統證書和獲獎證書全都有,說不客氣點,把你那破寶馬賣了都頂不上一根狗尾巴!”
寶馬一家人一聽我這麼說,差點氣的死過去。
我就是張口胡說,你能把我咋滴?我還沒說他有老虎血統呢,今天老子就是說破了天,你也管不著。
寶馬一家麵麵相覷,知道今天碰上事兒了,看看四周,小鬧兒身後的混子們已經把他們圍在中間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整的架勢。
“好好好,算你們狠,你這個錢我也不要了,咱們兩清!”說完,蠻橫男子車也不要了,帶著家人就要走。
這時候看熱鬧的小鬧兒也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擋在男子前麵,“你說兩清就兩清啊?”
作勢就要打他。
偏偏這時候,路邊停下了一輛派出所的車,我偷眼一看,竟然是小女警胡小雅。
胡小雅從車上下來,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打招呼就去問了曹大爺和寶馬一家人。
說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雙方勉強接受的結果,寶馬車主賠償曹大爺兩萬塊錢,另外賠償電線杆所在單位相應款項,至於車輛損失,他愛雞8找誰賠找誰賠。
望著車頭癟了一大塊,水箱也漏了的嶄新寶馬,中年男痛心疾首,保險還沒買呢,就撞了,寶馬車買起來貴,修起來更不便宜啊。
看著小女警我有點心虛,要不然這家人別想囫圇著離開。
貧民窟的人好些認不出我來,但卻都認識小鬧兒,一看這場景,全都朝著我們比大拇指,說我們有良心,不管在外麵幹啥,回了家還知道護著街坊。
我蹲下陪著曹大爺,老爺子正看著死去的狗和那一窩小狗崽子傷心呢。
“你是小磊吧?好些年沒看見你,也成人了。”曹大爺眼睛裏噙著淚,小心翼翼的把狗抱出來包好,顯然是準備尋摸個地方埋了去。
“大爺,別太難受了。”剛才聽街坊們說,曹大爺孤苦伶仃,這麼些年就跟這條狗相依為命呢,這會兒死了,難免心痛。
“交通意外在所難免,隻是苦了這四隻狗崽子,你要有條件的話,抱一隻走吧。”
我看了看狗窩裏的狗崽子,看那大小應該也快滿月了,“大爺,這樣,您老留一隻作伴,剩下的三隻我都抱走,保管給他們尋摸一個好去處。”
曹大爺這時候正沉浸在小狗死去的悲傷中,也沒心思和我多聊,隻是點點頭,看著已經冰冷的狗,輕輕歎息了一聲。
我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千塊錢,放在書攤上,抱著三隻狗轉身走了。
三隻小狗抱回家,老媽立刻毛了,說家裏已經夠亂的了,再弄三條狗來可怎麼伺候,我嗬嗬笑道:“先放一下,我自有辦法。”
老媽雖然嘴上說反對,但還是去門口小鋪買了包奶粉回來,要衝給小狗喝,看著這三條小狗,老媽奇道:“這不是老曹頭養的那條母狗下的崽子麼。”
“對啊,剛才母狗被車軋死了,我看小狗可憐就先抱來,回頭安排個去處。”
老媽歎口氣:“人可憐,狗也可憐啊。”用小碟子盛著奶,慈祥的看著三隻小狗笨拙的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