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翻譯不敢把我這話完整的翻譯過去,但橋本也是在華夏呆過的,顯然也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這時候,縣委張書記站出來說話:“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要繼往開來嘛!”
“繼往開來?多年前,我在這裏曾經下令槍殺過三百多名老百姓,他們就埋在那裏。”說著,橋本就伸手指了指他剛才說要豎碑的地方。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驚呆了,他們隻知道橋本作曾經是個侵華日軍,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說完,老鬼子還得意的看了我們一眼,讓身後的人推著他往前走,很快他們就到了村子裏最高的那可古樹下麵,這裏懸掛著一口鍾,是抗戰年間遺留下來的。
當年,一敲響這口鍾,就意味著鬼子來了,讓大家做好準備。
錢一水跟在旁邊,敲響了那口鍾,時間不長,全村的人都集中到了這,包括剛才被我強壓在家裏的老孫頭,這時候也一臉憤怒的出現在了這。
錢一水站在前麵,喊道:“老少爺們們,我是咱天街鄉的鄉長錢一水,今天縣上領導都來了,嗯,還有來自日本的國際友人橋本先生,他們要在咱縣投資建廠,大力開發咱們鄉的旅遊資源,白馬坳就是頭一個挑中的地方,人家要在這塊坡上修一個紀念碑,縣上出錢,咱們村出勞力就行,一個勞力一天五十塊錢,管飯!”
村民們一聽,給這麼多錢,立馬就伸手報名。
輪椅上的橋本作撇著嘴角笑了起來,小野君良躬身在旁低聲問道:“橋本先生,您笑什麼?”
“我笑的是,支那人和七十年前一樣低賤。”橋本冷笑著說。
話音剛落,下麵一聲大喊:“不能修!那是殺害咱野白馬坳親們的日本鬼子!”
一位須發皆白老人健步如飛的衝了上來,手中的三股鋼叉閃著寒光,張書記身邊負責保衛工作的公安人員立刻挺身而出,將縣領導保護在身後,警惕的瞪著這個老人。
張書記一使眼色,錢鄉長就挺身而出喝道:“老爺子,您老胡咧咧啥呢,縣上領導都在這,你還想造反不成?”
老孫頭猛然一指橋本作,手指頭都快戳到他鼻子上了,大聲喝道:“當年下令殺咱白馬坳三百二十八口人的畜生,就在這裏!狗日的還想修什麼紀念碑,做夢!”
縣委張書記臉色有些難看,他何嚐不知道這些事兒?但苦於寶邸縣沒人投資,隻好忍辱負重在這陪著這老鬼子。
錢一水看的明白,“老人家,抗日戰爭早就結束了,日本也投降了,我們中日兩國人民都是戰爭的受害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橋本先生來咱們縣是投資的,作為咱們寶邸縣的一份子,您要拿出招待國際友人的風度才行啊。”
“小鬼子早就投降了,這我知道,要不然早就一叉捅死狗日的了!仗是不打了,這仇萬萬不能忘,小日本狼子野心,瞅空子就會咬咱華夏一口,什麼國際友人,都是瞎話,我從不信那個!”
下麵一陣掌聲雷動,十幾個年輕漢子拍著巴掌高聲叫好,我笑著看著身後的小鬧兒等人,這幫小子,還吹起流氓哨來了。
就在這時候,橋本身後兩個身穿黑西裝,帶著墨鏡的男子走了出來,伸手就要朝著老爺子抓過去。
“哼!”我一聲冷哼,身後的猛子和龍陽同時出手,上去就撂倒了那兩個黑衣人,一人一腳,踢在腦袋上,頓時人事不省。
“誰特碼再敢動一下,我讓你們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我咬著牙,掃了一眼這群日本人,包括縣委的人,也被我目光給嚇了一跳。
四野寂靜,站在橋本作身後的小野君良走了出來,隨即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詫異的舉動——日本小野財團的執掌人小野君良,竟然給老孫頭彎腰鞠躬。
“老人家,您腰上那個水壺,能給我看一眼嗎?”
老孫頭原本還氣呼呼的,可看到這個年輕人如此客氣,也沒有拒絕,把軍用水壺摘下來遞給小野君良,小野感激的又鞠了一個躬,拿過水壺仔細打量,上麵小野俊三個字清晰可辨。
小野君良將水壺抱在胸前,眼淚夾著鼻涕,激動地說:“這是家父的遺物,請您務必把這個水壺賣給我,價錢隨便你開。”
老孫頭聽了翻譯之後,冷眼看了看他,昂然道:“這是我的戰利品,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