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削耳朵(2 / 2)

殷然對於下麵人的爭吵並不在意,而是風騷的打了個哈欠,然後開口說道:“既然沒有別的人選,那就暫定他們兩個,以棚戶區為中心,一個月為期,一個月後誰發展的好,白岩坡就歸誰。”

就這樣,綠柳山莊的會議結束了,而與此同時,棚戶區,小鬧兒那邊也已經有了動靜。

拆遷公司的人再次來到了棚戶區,虎子頭上戴了頂妮子禮帽,大肚皮挺出老遠,工牌放在襯衣的兜子裏,脖子上懸著藍色的掛繩,神氣活現的走在中間,在他看來,白岩坡棚戶區就是幾個小混混而已,不值得擔心。

在他的劇本裏,經過這一天時間的考慮,小賣部和書攤要是識相的話,就該連夜搬走,可是來到巷口頭,小賣部的鐵皮屋依然佇立在那裏,書攤也照常營業,這下虎子可氣壞了,一擺手道:“夥計們,給我拆!”

夥計們都沒動,有人捅捅虎哥,讓他往旁邊看,虎子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幾十個青年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都是短打裝束,手裏拎著鏈子鎖自來水管和磚頭,為首一個黃毛小子,身穿紅色皮夾克,手裏拿著一把雪亮的片刀,臉上充滿戾氣。

虎子有點慌,對方人馬明顯比自己多,他將煙頭一扔,果斷的說:“走!”

可是來路也被堵上,一個粗壯的男子帶著十幾個同樣彪悍的大漢殺氣騰騰的站在他們背後,掂著手裏的家夥事冷笑著,為首那人手裏赫然拿著一把長刀!

虎子趕緊示意手下把家夥都藏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黃毛青年傲然迎上來,和虎子麵對麵的站著,淩厲的眼神盯得虎哥有些發毛,這個二十郎當歲的江湖新鮮人竟然連虎哥都不認識麼。

“我特碼管你是誰,我就問你,我的台球室是誰拆的?我的人是誰打傷的?”

虎哥畢竟是老江湖了,冷笑一聲說:“房子是你虎哥拆的,人是你虎哥打的,怎麼了?還想砍你虎哥麼?來來來,讓你砍,哪個不砍是龜孫兒。”

說著就將禮帽摘下來,露出一顆碩大的禿腦袋來,江湖就是這樣,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虎哥能在三木手下混出名堂,靠的就是不要命,你江湖小混混染個黃毛就覺得自己是個人了,其實吊毛不是,借你兩膽也不敢當街殺人。

虎哥料定,對方這刀是肯定不敢砍下來的,叫得響的狗其實不咬人,多次打架經驗告訴他,越是這種看起來挺呲毛的小青年越是膽小,拿著把刀子就純粹是給自己壯膽用的,真正可怕的是那種三十來歲的下崗工人,平時不大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關鍵時刻那是真敢見血啊。

眼前這個黃毛小子,已經被虎子認定不敢動刀子,虎子把他鎮住之後,會輕蔑的將刀子奪過來扔到地上,然後威嚴的喝一聲滾,這幫小痞子自然也就散了。

但是虎子誤判了,他們這幫人都來自郊區,對於市區最近的形式不太了解,還不知道有個叫小鬧兒的夥計,砍人不眨眼。

小鬧兒也愣了一下,這個矮胖的八字胡膽子夠肥啊,居然摘下禮帽讓自己砍,他是神經不正常了還是嫌命長啊,小鬧兒瞪著眼睛足足愣了三秒鍾,最終確信這貨是在裝逼嚇自己。

二話不說,揮刀就斬,雪亮的片刀高高揚起,又帶著一股勁風朝虎子的禿瓢腦袋上斬去,小鬧兒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神堅定毫不猶疑,虎子的眼睛被片刀的光芒閃了一下,心道完了,這回人家真砍了。

小鬧兒的動作很快,虎子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片刀擦著他的頭皮劈下去,腦袋是安全了,可是耳朵卻遭殃了,連根被削掉,血噌的一下就冒出來了,片刀狠狠落在虎子的肩膀上,砍透了他的呢子大衣和裏麵的皮坎肩,肩胛骨上一陣疼,虎子嚎叫一聲捂著耳朵坐在地上,大罵道:“你真砍啊!”

小鬧兒抬起一腳踢在虎子下頜上,當場將他踢暈過去,眾人見他先動手了,也紛紛揮舞著家夥打過去,一場械鬥開始了。

巷口頭刀光劍影,慘叫連連,小鬧兒和劉曉峰兩人,兩把刀,殺的眼睛都紅了,空中彌漫著羽絨和棉花,幸虧是冬天大家都穿了羽絨服和棉大衣,要不然今天非得出幾條人命不可。

虎子隻是裝昏迷而已,他趴在地上,先把自己的耳朵找到塞在兜裏,又掏出手機撥了三木的電話:“不好了,打起來了,我都讓人花了,木爺你趕緊帶人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