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暗表:沙萬裏這招還真管用,本來歐陽亮想突襲他,再逼他服下獨門毒藥,以控製他變心。如今見他以師門絕學相托,立釋心疑、由他而去!
少林寺好不熱鬧,廳前人聲鼎沸,各派早已劍拔弩張,齊聲高呼:交出聖神刀、交出秘籍。也就在幹柴無火之計,歐陽亮送來了火種——渡善。
“渡善、渡善大師回來了!”歐陽亮假驚道。
普眾聞之大喜,立來了精神,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少林寺乃名門正派,何曾期瞞過人?今我徒已回,定給大家滿意答案,否則,任憑各派處置。”言語間,來到渡善近前。見渡善直立如石、二目呆滯,心知有變,急道:“渡善,結果如何?快些道來。”憑他如何追問,渡善依是雙目茫然,一語不發。
普眾身軀微動,探手扣住渡善脈門,一觸即分,驚退三步、口中連頌佛號,急命小和尚請達摩堂二老。達摩堂二老乃苦字輩高僧,不但見多識廣、武功造詣更是深不可測。聞報奔來,觀後亦齊頌佛號:“阿彌陀佛!”表情驚詫且又顯得無可奈何。各派亦一片狐疑,目注二老。
苦修道:“阿彌陀佛,渡善已被人服食了‘木人丹’,以往的事情都記不得了,以後將如木頭一樣。老僧以為:一定是渡善發現了什麼秘密,才被施以辣手!此賊用心險惡,他是想促成我等各派火拚啊!”
歐陽亮聞聽不免心中一顫,暗忖:“老禿驢好生厲害,還******老不糊塗!但,憑你如何去說,這幫混人豈肯信服?看我往火上澆點油,不信火勢不旺。”思罷,故作焦慮道:“諸位,少林寺乃武林之泰鬥,何等榮耀,些許小毒又算得了什麼?等聖僧治愈了渡善,再給我等答案不遲。”
天山文不學怒道:“吃燈籠草,放輕巧屁。等,等多長時間?一年、十年?”苦修歎道:“此‘木人丹’隻有天下第一藥王史見樂才有解藥,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更何況他見死都不救,豈能援我少林?也許,一輩子都救治不了!”昆侖鄭仁道:“我各派來此,隻是為討個公道,至於‘木人丹’、‘鐵人丹’的與我等無關,更不想聽什麼史見樂、史見哭的!剛才普眾大師已言明:‘如渡善不能給出滿意答案,任憑各派處置。難不成說了不算嗎?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嗎?”各派立隨聲附和、大嚷大叫。
歐陽亮見各派動嘴不動手,心中別提多急了,靈機一動,高聲道:“各派掌門,請聽在下一句,我雖出身少林,但絕無相向之意。可我必須說句公道話,少林千年來光明磊落、何曾欺騙過他人?如今,渡善大師已成木人,你讓少林如何說的明白?我以南武林領袖的人格擔保,這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裝是裝不出來的!”
天山文不學快人快語,粗聲道:“你是少林門人,當然偏袒少林了。不過,最後一句還真說到點子上了:這渡善一定是裝的。”昆侖鄭仁亦道:“對,就是裝的,不然,憑普眾大師的高足,何人能讓他服下此藥?能讓他服下何不殺了他,來個一了百了!想是少林虧心藏寶,無話可說才出此下策。諸位,我們沒工夫和他嚼舌、衝進去找、搜……。”言罷,率先衝出,眾派生怕寶物落於他人,遂一哄而上。
少林的忍讓也是有限度的,見各派來真的立發動羅漢大陣,以阻擋各派門人。但,隻是阻擋,並未下殺手。一時間,廳前亂成了一鍋粥。
歐陽亮見目的達到,立溜之乎也!
沙萬裏從後山而上,盡管這一側險似華山、壁虎難行,但,擋他談何容易。起縱之間他已順利登上峰頂。隻見他展開輕功,輕而易舉進入了達摩堂,當然,這都是前麵混戰給了他天賜良機。
一入室內,即賊目四望、胡翻亂找。終於,在二老的坐下找到了《達摩易筋經》,他高興極了,慌忙將秘籍納入懷中,一抬頭,見佛龕前有一長盒,疾奔近前。見上書曰:此乃上代所遺軟劍、寶扇。鋒利有餘、殺氣甚重,一為教誨;二為免入塵世,帶來殺戮。沙萬裏心忖道:“難不成這就是古扇、盤龍?看來我必竊之!”想罷,挾起寶盒,溜出門外。
巧的是,恰被一小僧所見,大喊有賊。沙萬裏方如夢初醒——自己是賊,大驚之下展輕功飛騰而去。
早有僧人飛到前廳報之,苦修聞聽急回達摩堂。眾武僧聞聽之下可不幹了,立催動大陣,手下再不留情。立時,有十幾人慘叫倒地,如此,場內更亂!
苦修急急趕回,麵現悲色,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諸位,還不罷手嗎?”聲雖不大,卻震耳入心。功力稍淺者皆掩耳欲昏。原來,老和尚用的乃少林絕學《先聲奪人》,說實在的,這還是老和尚心存仁厚,否則,各派必傷亡更加慘重。
眾人聞之,哪還敢不再罷手,皆將目光投向苦修。苦修道:“賊人趁我等相搏之際,竟潛入達摩堂,盜走了我派不傳之秘及殺氣極重的上古兵器。江湖將麵臨一場浩劫!”言訖,悲頌佛號、雙目蘊淚。
天山文不學為人直率、快人快語,最大的優點是:知錯就改。聞聽之下立來了一個馬後炮,大嘴一咧道:“不用說了、還不清楚嗎?我等皆被奸人利用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成了賊人的幫凶!可以說,少林今日之辱我等各派都難逃其咎。為補今日之過,我派一定協助少林追回失竊之物。告辭!”轉身欲去。
渡厄乃一百零八羅漢之首,見之立道:“禍惹完了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這等道理?”大手一揮,眾武僧立將各派困在中央。普眾一見忙道:“阿彌陀佛,渡厄,讓他們去吧!他們是無心犯錯、貪念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渡厄急道:“方丈,他們……。”沒等說完,普眾即揮了揮手!眾武僧立讓出一條道,各派在眾武僧憤怒的目光下灰灰而去。
普眾見眾人散去,命僧人打掃院內,自己獨入達摩堂。見禮後疾問道:“師叔,我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有更重要的物件丟失?”苦修道:“那古劍的劍盒夾層內,有一天大的秘密。”普眾知事態之嚴重,立於一旁不問靜聽。
書中代言:很久很久以前,江湖出現二魔:一個以鑄兵器而聞名;一個以武功而驚世。鑄兵器者,時人稱為:煉兵魔精,他依據古書之記載,造了很多兵刃,讓人難辨真偽。在他所造的兵器中有兩樣最為得意之作——仿製的古扇、盤龍。
本來造兵刃是無罪的,可他偏偏將這兩樣絕世之作送給了另一魔頭——遮天蝙蝠。多年後,遮天蝙蝠出道,他不但武功高強、更兼憑喜怒而殺伐,雖天怒人怨卻又奈何他不得。這是因為此人武功至陰、至辣、至邪,且輕功獨步武林,來去如風,無人望其向背。
也許是天憐眾生,得出文、武二曲兩大奇人,用上古奇學合力將其降服,(文、武二曲日後另有交代,書者。)帶到了一隱秘之所。而遮天蝙蝠的兵刃及武學則留在少林保存。這就是以往經過,咱暫做交代。
苦修接道:“不想這物件竟在我二人手中遺失,我等何顏去見佛祖!即日起,達摩堂請方丈另派他人坐守,我二人將麵壁思過。另外,不要將此秘密說出,想那賊人一時絕發現不了。”
普眾道:“師叔,難道文、武二曲的武學失傳了嗎?”苦修道:“阿彌陀佛,一切隨緣。”言訖,二老起身,奔達摩洞而去。
歐陽亮偷溜下山,為的是迎住沙萬裏以防他挾秘獨逃。真是無巧不成書,二人狹路相逢。歐陽亮一眼瞧見沙萬裏所抱的寶盒,喜道:“賢弟,一切順利嗎?盒內都是秘笈?”沙萬裏奸笑道:“上好的秘笈,憑兄挑選。”言罷,叢懷中取出一本書,看也沒看抖手直拋過去。歐陽亮大喜,伸手去接。不想,書像似有意找樂,猛一拐彎飛往他處。原來,沙萬裏用的是暗器手法。
歐陽亮跟蹤而至,揀起一看《達摩易筋經》,不禁高興道:“好極、好極!還有什麼?沙賢弟、沙……。”見無人回答,回頭一看,哪還有沙萬裏的影子。直氣得胡須亂抖、破口大罵道:“王八蛋、黑心賊!竟騙到老子的頭上來了,總有一天,老子會扒了你的皮!讓你生不如死!真氣死我也!”
可事已至此、罵有何益,隻能憑添煩惱罷了。歐陽亮心裏明白:憑沙萬裏之輕功,自己要想抓他似比登天。還是回去練這本吧!少點總比沒有強。畢竟,雀屁股也是肉。況,那沙萬裏指不定偷了多少秘笈,一旦練習成功還不扒了自己的皮!想罷,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