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茹聞聽,大嘴一咧道:“大哥就是大哥,每說一句都在點子上,不錯,隻要能救人、除害,我們都聽你的!”說完,美滋滋的、目不轉睛地看著周文元。
沈楊猴腦袋一擺,尖聲道:“不對、不對,我看這裏有問題,三哥這麼積極的救人,不會是三哥看上此女了吧!如果是,我們當然要救了!怎麼說也是未來的三嫂是不是?”楊念茹聞之,大臉氣得發紫,怒吼道:“放屁、純屬放屁,我連那女子的麵都沒見著,怎會看上人家?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真是,沒有賊心猜不出賊意。什麼東西”
顏佩韋忙道:“三弟休要口出汙言,何必因戲言而動粗。快坐下,研究正事要緊,二哥知道你是一心為民,其實弟兄們都知道,沈賢弟隻不過是和你逗樂罷了,千萬不要當真。”楊念茹狠瞪沈楊一眼,氣呼呼坐下道:“真是猴嘴裏吐不出狗牙。”
夜是那樣的黑,伸手不見五指;又是那樣的靜,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在這漆黑寧靜的夜晚,一座高大的宅院外飛來五人。見五人,渾身上下一身青,皆黑紗罩麵,讓人難識其廬山真麵目。不用書者喋喋,聰明的讀者已猜出:來者定是蘇州五義無疑;而這高大宅院定是毛一鶯的府邸無疑。
沈楊看了看四周,見無異樣。遂腳下用力縱身飛上牆巔,甩手飛出——打狗餅。立有兩條巨犬飛撲而至。沈楊竊喜,再度抖手,但這次可不是打狗餅了,而是打狗鏢。兩條惡犬無聲斃命。沈楊將小手一擺,率先飛入院內。其他四人繼而飛入,真如狸貓撲物、輕之又輕。
遠靠北角有一座小樓,建造不但精美絕倫、而且是富麗堂皇尤賽宮殿。五人白天已探明路徑,遂直接飛撲至窗下。舌尖舔破窗欞紙往裏瞧去。見一四十餘歲的矮胖子正自飲酒,其對麵綁著一十七、八歲的女子。此女滿麵是淚,楚楚可憐,如同一頭無援的小鹿、抖做一團。令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能不為之生憐。那男人生的是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你就是讓書者去寫,我也寫不出他那倒黴樣。書中暗表,此人就是蘇州二鳥之一——毛一鶯。
隻見毛一鶯醉眼朦朧,吧嗒吃了口菜,吱溜喝了口小酒。瞧了瞧那女之淫笑道:“小娘子,哭他媽個球,早晚都得有這麼一天。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若順順溜溜的陪我玩玩,等我玩膩了可給你一條生路。否則,我用過後就賞給下人,他們幾十個人輪番攻上,恐那時你就會過足癮,到時別說想哭了,就是叫也沒機會了!這兩條路,你選哪一條啊!我的小娘子!”言訖,嘻嘻淫笑!
那女子聞聽泣道:“奸人,你與你哥哥都是一個損陰喪德的倒黴樣,均是魏閹之幫凶。想我楊家世代忠良,我豈能讓你個禽獸玷汙我的身子?我就是嚼舌自盡也不會遂了你的心願。你死了那份心吧!”
毛一鶯樂道:“你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說的好輕鬆,不是想死嗎?好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到時你可別求我!你還不許玷汙你,告訴你,你就是死了,我也會讓手下**個三天三夜。然後將你拋到大街上,寫明你的身份,到時,你們楊家臉上可就有光了!”言訖,大笑著搖晃站起,探手直襲那女子****……。
楊念茹性如烈火,眼見之下真是氣衝鬥牛。抬手拍碎窗欞,人隨之飛入。劍帶風聲直取毛一鶯。
毛一鶯不白給,那也是行家裏手。耳聞金風乍起、立感有變,忙就勢撲倒、來個就地十八滾,順利躲過第一劍。盡管如此,毛一鶯十魄亦嚇丟了九魄,他一翻而起,狼嗥般叫道:“來人啊,****娘的,都死哪去了?快來人啊!有刺客、快抓刺客啊!快……。”
楊念茹心中大急,再一劍直取毛一鶯狗頭!口中吼道:“小子,沒想到你竟懂得我武當劍法,來,再接爺爺一招。”吼聲中,劍走斜鋒、正刺斜抹,用力奇大。隻聽“噗”“哎喲”之聲,已將一鳥砍為兩段。也就在此時,毛一鶯的保鏢也趕到了。立與四俠戰於一處!
此時的楊念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忙為姑娘解開繩索,背起就走。可剛一闖出,即被毛一鶯的保鏢圍住。其中一人還托大呢,有劍不用竟揮拳攻上。可此時的楊念茹早殺紅眼了,大吼一聲將其斬殺於地。另一保鏢立知厲害,忙拔刀攻上。楊念茹身負一大活人,空有一身武藝難於施展,被逼得節節後退、險象環生。危機時刻,顏佩韋撲到,揮掌接住用刀者,口中道:“快走、休得戀戰。”
那使刀之人見顏佩韋赤手空拳,心中暗喜道:“小子,我看你是**拔罐子——早作死(屎),怨不得爺爺心狠手辣。”是舉刀直砍而下。顏佩韋見刀掛風襲至,宏聲道:“來得好!”話出攻上、不退反進,隻見他斜步跨入,堪堪避過此刀,左手一帶其腕、右手閃電般擊出、正中這位前胸。將此人足足震出一丈多遠,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沈楊猴腦袋一擺,立來了主意。尖聲道:“毛一鶯死了、毛一鶯死了!快搶財物跑啊!晚了可什麼都得不到了!他哥哥也不會放過咱們的!快跑啊!”此言一出果見奇效,眾人是一哄而散,爭先恐後奔入室內爭搶財物。
五義借此方得解脫,一口氣奔出二、三裏,見無追兵方停住腳步。楊念茹放下落難女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嘻嘻笑道:“還別說,老五的鬼點子還真不少,我真懷疑他前生是強盜。”周文元道:“別沒正經的,正事要緊。”轉身對落難女道:“姑娘家住哪裏、姓氏名誰?我等送你還鄉,免得你家人惦念!”
落難女子道:“我看諸位不是壞人,就直說了。我乃大學士楊漣之女,因父親開罪於魏閹致使滿門受牽連。本來蘇州有一表親,可到此不遇,如今的我也不知去哪裏。況,魏閹奸黨也不會放過我的。像我這種朝廷欽犯,世上何人還敢收留?唯一的路隻有一死!”言訖,鶯鶯而泣、香肩聳動,好生可憐。
沈楊小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尖聲道:“姑娘不必悲傷,我等救人就會救到底,世上不都是趨炎附勢之輩,這裏離我家較近。不如暫避一時,日後再從長計議,不知意下如何?這姑娘聞之施禮道:“如此,小女子這裏謝過了!”
第二天,蘇州百姓奔走相告,放鞭炮以賀之。巡撫毛一鷺大怒,嚴令緝拿殺人凶手。歎的是,沒人能提供凶手之相貌,如此,豈不是大海撈針。唯一能提供線索的傷者,隻道出:凶手是五個人,其中一人會少林金剛掌,言畢也一命嗚呼!毛一鷺也有他的道,遂令捉拿其弟家所有護院、保鏢。可那些烏合之眾早沒了影,一時到哪裏去尋?
也許是天不佑奸,正當毛一鷺發瘋捉人之計,宮中紅人李太監到了。命毛一鷺為魏閹建造生祠,毛一鷺的官就是廠爺給的,豈敢有悖李太監的意思。隻好先放下追凶一事,急募人、銀,著手興建。
書中暗表,那落難女被救後,在沈楊的撮合下,與楊念茹成了親,並生有一女,取名:楊文秀。這些,書者自不必細表,咱一筆帶過。
此正是:
行俠義扶弱救人
幹壞事天道不饒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