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阮大俠 占居君山 五義士 舍生取義(2 / 3)

原來,老叫花子乃丐幫分舵舵主——風奇。乃是鬼斧聖俠風真的親弟弟。此人不但武功高強,為人更為仗義,江湖人稱鐵丐。如此關係阮衛安能不拜!

單表鐵丐風奇慢慢道:“你長腦子沒有?罪魁未誅你豈能安居此間?真是沒有正事!”阮衛聞之忙道聲“遵命”,遂帶人追查水不淹下落。

可尋遍島上各處,依然不見水不淹蹤影。阮衛心中犯疑,命人喚來原來島上的管事。細問之下方知:廳內裏角有一洞可通湖底,向來由李五把守,水不淹很可能從那裏逃走,別無他路可尋。

阮衛急命人喚來李五,果然,水不淹是從那裏遁去。燕天竹聞聽怒道:“爾放走罪魁著實可惡,推出去殺了!”“慢”!隨聲走出一人,見此人滿麵胡須、恰似鋼針相仿。身偉、膚黑尤賽鐵塔。

阮衛舉目瞧之,來者乃君山島二島主,江湖人稱:金鞕烏龍呼延雄。忙抱拳道:“呼延兄有何見教?”呼延雄抱拳道:“阮大俠,你我同為梁山後裔,皆知義字當先。那李五與我一樣,同為講義氣之人。水不淹曾鯊口救他性命,如此之德他不放水不淹才算為過。當年,關老爺義放曹公,後人非談其過而讚其義。再者,阮大俠與水不淹有八拜之交,如真抓到,能殺否?不殺何以待之?我看李五無過反而有功,他替你解決了個大難題。你應該感謝他才是!你說對不對,阮大俠!”

阮衛深有所感道:“兄台言之有理,我梁山後人斷沒有殺害結義兄弟之理。”言罷,親為李五鬆綁,安慰數語,仍命他看守洞口。李五謝恩而去。張傲蘭道:“伯父,風前輩他……。”阮衛道:“風前輩遊戲風塵不講常理,如我料的不錯,早就離開了!”張傲蘭道:“正是,他老人家臨走留下一封信。”言罷,雙手將信奉上。

阮衛將信展開,見上雲:“爾已有居所,必善待漁民和歸降者。如此,可保無恙,否則,必將得而複失。另者,你輩為人令我不恥,你與風姿救了風愚之子的命,是件功德之事。然,誰傳了他一招半式?如此不仁不義之舉汝心何安?民族之偏見早晚會鑄成大錯,希望以後改之。千萬不要重蹈覆轍,那樣隻會令親者痛、仇者快,你也將嚐到苦果……。”

阮衛看罷書信,心裏陣陣難受,說不出是個啥滋味。其實,這也怨不得阮衛和風姿,在那個時代有誰能擺脫民族之見呢!更何況當時明、金兩國正在開戰,民族之間似同水火,誰願冒天下之大不韙?若真要說對與錯,隻有讓後人去評了!筆者也不知如何去說了。

書歸正傳,至此,阮衛占居君山島。他整頓“軍”紀處理防務,為防水不淹及官兵攻打又在外圍布置籬笆。同時,按梁山秘傳布下水陣,使得君山島固若金湯。再宣布:島外漁民可隨意打魚,島上之人不得幹預。一切安排妥當,阮衛親自外出尋找風流、暴龍,隻可惜,每次都空手而歸,大失所望。漸漸的,阮衛對二人的生還已喪失了信心。

還是那句老話——時光如電,歲月如梭。眨眼之間小俠們均已長大成人、結婚匹配。燕天竹與張笑鬆;張傲蘭與燕樂竹;阮鐵梅與呼延紅雲皆成眷屬。阮衛見四君子、三友多有歸宿心中自然高興,但高興之餘也有一塊心病:那就是三友之一的阮詠梅還沒有著落。當年,自己曾將其許與風流,可如今風流生死未卜。如果再等下去恐誤了女兒一生。最令他頭疼的是,女兒暗戀追風劍客劉飛龍,而自己若答應又覺得對不起風愚,如此,他左右為難、愁雲不開。隻有唉聲歎氣的份。

呼延雄豈不知阮衛心裏所想,見之樂道:“我說親家,多日來愁雲不散,是不是因為詠梅的婚事而鬧心?”阮衛苦道:“親家言及正是,你我皆江湖兒女,本應言出必踐。可如今風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讓女兒傻等又恐誤了終生,不等又覺得對不起風愚大哥。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老哥哥拿個主意?”

呼延雄樂道:“這有何難,既然都是江湖兒女,就應摒棄小節。陳規陋習遵之何益?風流失蹤多年本就生還無望,再等有益乎?隻能誤了詠梅這孩兒一生。況,詠梅又與劉飛龍經常在一起,萬一哪天做出糊塗事,到時你的老臉可有地方放了。那時,你豈不成了烏龍仙翁第二?再者,你曾答應風愚傳授風流的武功,可你做到了嗎?雖出於民族利益考慮但也是失信,既然失信,多一次也應無妨。更何況,劉飛龍小小年紀即被江湖人尊為追風劍客,你我雖江湖打拚多年,豈獲得如此之殊榮?南極翁的弟子,多少人家女兒欲攀不能,你還是偷著樂吧,豈還有慮哉?若是我早就將他們二人的婚事辦了!”

其實,阮衛亦早有此意,對於風流之生還他早失去了信心。如今正好借坡下驢,遂高興道:“聽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切交由兄長去安排如何?”呼延雄聞聽高興,爽快答應而去。於是,在呼延雄的運籌下,訂好了吉日、通知了南極翁及江湖朋友,準備大辦喜宴。

有人說:人生苦短、光陰催人!的確,每時每刻人都在變,都在新陳代謝。說完阮衛,我再續說蘇州五義。

書歸前言。至天啟六年周順昌被貶回蘇州之後,文元起亦被趕回。此時的大明江山已岌岌可危。外有後金虎視、內有闖王雄兵,朝中魏閹奸黨為患,朱由校是連氣帶怕,一病不起。一切大權皆由九千歲掌管。魏閹美,自以為皇位正邁著大步向自己走來。自己將成為中國第一個不男不女的皇帝。

前文咱曾言:朝野大亂,江湖必起紛爭。如今的江湖是幫、派林立,多如牛毛。歐陽呈雄自命為武林盟主,稍有不服者定死無疑。可以說,如今的南北武林無不俯首帖耳。

周文元的書館倒還熱鬧,有心而無力反抗之人多聚於此聽書、以泄心中之憤。五義閑坐後廳,正自品茶待酒。突家人來報道:“報五位爺,外麵有一叫花子,非吵著要見五義,攔都攔不住。”周文元聞之忙道:“快請,一定是範老前輩到了。”家人忙外出請客。五義焉敢怠慢,齊皆站起、正準備出迎。可人未動,早有聲音入耳:“排場不大、看門的不少,你們以為我老要飯的喜歡見你們幾個鼠輩嗎?真是氣死我老要飯的了!”話落人至。見此人,髒的不能再髒,一張瘦臉已黑得無法形容,手執打狗棍,一對母狗眼東瞧西望。五義一見,正是風塵丐俠,當今的丐幫幫主範缺、範不濟。忙齊行大禮道:“參見前輩!”

老幫主將手一擺,長聲道:“罷了、罷了!假情假意,整這沒用的幹啥。來點幹的、稀的不好嗎?”五義被弄得哭笑不得。沈楊忙道:“前輩後麵請,我們哥幾個酒菜已經擺好,剛好沒有動筷!”範缺小母狗眼一翻道:“小猴崽子,原來是想自己享用,讓我老人家撿貓剩,行,撿就撿吧!誰讓咱是臭要飯的了。”嘴上說著,腳下不停,幾步竄入內室。大馬金刀的往主位上一坐,捧起酒壇就是一頓狂飲。放下酒壇又扯下一燒雞腿,狂吃爛嚼。邊吃邊道:“你們五隻老鼠也不動動鼠腦,我老花子是白吃白喝的人嗎?今天吃你們點肉,送你們一條消息:楊念茹之女確實曾在歐陽呈雄處,取名:歐陽文娟。當然了,這是幾年前的事了。如今早被一老尼婆領去習藝,將來定可認祖歸宗。”言訖,也不看五人,依是大吃二喝。

楊念茹性如烈火,聞聽之下一蹦多高,嘶聲道:“果是那奸人所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風塵丐俠範缺、範不濟聞聽冷笑道:“呸!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就你們那兩把刷子還想報仇?真不自量力!那江湖怪傑無真情師兄弟何等了得,不也落得個慘敗人亡。你個下三濫樣,再不長腦子,自己的皮得被人家扒了!還吹大話扒人家的的皮,真不要臉。”幾句話,弄得楊念茹麵如紅紙。但麵對的是混人前輩,真是欲怒不能,隻能是幹生氣。他大張著嘴巴、喘著耝氣、不知所以。

書中暗表,當年楊念茹之女被搶去後,歐陽呈雄念及義妹,而留下了她的小命。後來,他無意中從此女上衣裏得到了《少林易筋經》。心中高興,遂將其以親生女兒的身份送到梵淨師太處習藝。有道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到後來,此女還真救了他一次。這是後話,咱暫不細表。

單表沈楊,見三哥尷尬之態,忙為其找台階下。尖聲道:“三哥勿急,憑我五人之力報仇也許無望,但範老前輩交遊廣天下。誰人不敬?我想定可幫我們一、二。”“呸!呸!呸!真是烏鴉嘴。你個小猴崽子,少給我灌迷魂湯。我隻道紫臉的是個笨蛋,原來比你還強點。你純粹是個傻蛋、白癡。就吃你們個破燒雞就想讓我去送死,門都沒有。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言訖,站起身形,將剩下的燒雞納入懷中,拎起酒壇揚長而去。

馬傑一豎大拇指道:“真乃高人也!”楊念茹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臉對周文元道:“大哥,如今真相大白,殺妻之仇我豈能不報。如果你們貪生怕死,我自去便是。”言罷,轉身欲去。

顏佩韋道:“三弟,你想幹什麼?我等弟兄誓同生死,豈能對你的事視而不見。坐下,一切聽大哥的。”楊念茹無奈,轉身氣呼呼坐在一旁。

周文元道:“仇一定要報,就是不為自己,為被他害死的冤魂我們也要殺了他。但,行動之前必須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如不然,豈不被老俠客言中!我看應……。”沒容說出下文,家人即奔入道:“報五位爺,周順昌周大人,因在虎丘怒罵毛一鷺、李太監搜刮民脂民膏、為魏閹修建生祠,而被抓入獄。不日將被押入京城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