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賊鼻子都氣歪了,紛紛叫罵道:“宰了他!對,宰了這個猴崽子。他******也太損了,還會趁火打劫,真是毫無江湖道義。”楊文禮豪笑道:“小四,快回來吧,寶刀也得了,該讓我尋點啥了。”公冶仲氣得都要瘋了!吼道:“什麼五義後代,全不講武林規矩,弟兄們,給我殺!”言罷,領先直衝而上,六人立被圍在核心。
顏重義見之忙道:“大哥、四弟保護好新娘,三弟、五弟我們上。”楊、馬二人早等急了,齊吼聲中殺入敵陣。三人各展絕學,立慘嚎不絕。但賊人實在是太多了、且各個都不白給,一時間還真難結束戰鬥。
馬守信道:“二哥、三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顏、楊二人會意,同時施出師門絕學,立有三人倒地。眾賊一避,三人借機同時衝到公冶仲近前。楊文禮一式“劍走連環”,公冶仲忙揮刀外封。可歎馬守信劍又到了,且是師門絕技“一龍治水”,顏重義趁機進步揮掌攻其背後。慘嚎聲中、這位莊主身中一劍一掌當場斃命。
公冶仲大弟子見師父一死,其手下四竄奔逃,知大事已去。抖手一鏢直襲落難女。正用上攻敵之所必救,自己尋機脫身。周成仁正力敵二人,突見一鏢飛向落難女子,心中大急!忙揮劍逼退二人,挺身擋在女子身前。鏢中右胸、深有寸餘。周成仁隻覺眼前一黑立暈死過去。沈學智忙發鏢回援、口喊大哥。此時,賊人無首豈還戀戰,都奔入室內奪財物而逃。四兄弟齊圍住周成仁,口喊大哥醒醒!可周成仁二目緊閉、臉泛鐵青。
公冶仲大弟子見一招奏效,心中大喜、轉身欲逃。可惜的很,別人逃去無人管,而自己迎麵卻站立一人。見此人手搖寶扇,歪歪斜斜衝自己奔來,邊衝邊喊道:“小兔崽子,快將解藥留下。小爺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會讓你死的極慘!”公冶仲的弟子豈是庸才,隻見他展開師門絕技:閃、展、騰、挪,急於脫身。可衝了幾次竟衝之不過。直急的汗流浹背、麵泛紅潮。
周成仁的臉由青轉變紫黑,牙關緊咬。顏重義悲道:“鏢上有毒,隻是不知如何解法,現在隻能先護其心脈再圖良策。”言訖,掏出一白玉瓶,倒出一粒紅色丹藥,撬開大哥之口,為其服下。四人忙畢方聽到大呼小叫之聲。舉目望去,正是日間所遇之風流風不羈。隻聽風流高聲道:“你還想逃?遇到我天下第一高手還能逃?門都沒有!快交出解藥,小爺放你一條生路,快點,別害怕。”
四人不瞧則已,再瞧險樂出聲。這都不是給風流麵子,而是大哥生死未卜無心耳!怎麼回事呢?原來,場中的風流似學走之嬰兒,東倒西歪、雙手亂舞一氣。簡直是雜亂無章;而公冶仲之弟子寶劍揮處盡是要害,步法亦精奧絕倫。但不知為什麼,即傷不了風流也衝不出去。四人看之也不知所以。
突地裏,公冶仲之弟子施出一招“仙人指路”,此時正在遊鬥之間且在風流漏隙處刺入,任何人在此情況下絕無逃生之可能。顏重義見救之不及,遂閉上雙目。楊文禮倒來了精神,小聲道:“他心目中的高人這回沒了。”沈學智隻是微笑,心中道:“此步法冠絕古今,確是高人也!”此時,奇跡再度出現,見風流不退反進、借勢前滑、倒地,信手揮處將對方寶劍擊飛,雙手一合抱住公冶仲弟子的雙腿,將其摔倒、騎在身上高叫道:“怎麼樣?打不過天下第一高手吧?快交出東西,不然我可使壞了!”
顏重義見之忙道:“快去幫之!”四人剛欲衝出,卻見風流已站起,隨之踢了公冶仲弟子一腳道:“滾吧,早給解藥何須我天下第一********。”公冶仲弟子飛奔而去。
四人衝到近前,見風流毫發無損,正咧嘴傻笑道:“顏大哥,解藥在此,每次黑一、白二,七日內即可痊愈,告辭!”言罷,頭亦不回幾個起落消失無蹤。
顏重義眼望風流背影消失,目含淚水道:“好兄弟,哥定不負你!”楊文禮道見二哥如此,不覺慍道:“二哥,風流是把你迷住了,人都不見蹤影了,還傻瞧個啥?”馬守信道:“就是,那風流也太無禮了,把藥一扔走了,也不說問問大哥如何。難不成我們自己不會尋解藥嗎?況我等出身名門,豈能接受旗人的恩惠!如此,何顏於江湖!”
顏重義聞之怒道:“放屁、爾等對人家不理不睬,當麵背後冷嘲熱諷,怎麼還怪起人家了?自己能弄解藥、說的好聽,當時咱們四人有一個想到抓發鏢之人嗎?不接受旗人的恩惠,你讓大哥去死嗎?況且,什麼名門,那隻不過是父輩之榮耀,我等就活在父輩的光環之下嗎?真沒想到,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出口!真丟父輩的臉!”
二人聞聽心中雖然不服,但又無言以對,隻好幹生悶氣。
沈學智見之道:“二哥言之有理,父輩之榮已成過去。我等豈可久居不下?如今,大哥傷重是最要緊的。父輩之死對娘親已是致命打擊,難不成還讓她們再嚐失子之痛嗎?此間小事日後再議如何?還是先救大哥為上。”
三人無語可言,沈學智知三人還憋著一口氣,但一時半會也無法解釋清楚,隻好勸三人先找一輛車,載周成仁及落難女子尋店而去。
楊文禮生性率真、快人快語,車一起動話就來了。譏笑道:“我雖出身於武當大派,怎就這麼孤陋寡聞?那風流張口天下第一;閉口天下不二,你說他羞也不羞?”馬守信見他給自己使眼色,立心領神會。遂接道:“就是嗎,第一也好,第二也罷,哪有自己胡吹的?至少也得天下人認同啊!你看他那雜亂無章的步法,似嬰兒走路、又似醉漢劃圓,真讓人笑掉大牙,真是天下第一步也!”說罷,沒笑擠笑,故意哈哈!
顏重義知二人是給自己念經,遂道:“當年兒時,你們二位因與詠梅玩拜堂遊戲,被風流怒扔下水,喝的飽之又飽。若不是暴龍出手相助、恐現在也不能在這裏說笑了。對了,不會是記當年之仇了吧?那豈不是成了小人。”沈學智聽三人話越嘮越不投機,忙接過話題道:“記仇倒不是三哥、五弟之性格。你們二人沒錯,民族大義何等重要,但你們想過沒有,旗人也是中國人,我們幹嘛將其拒之門外?可以說,二哥所想極為正確,我師父乃昆侖老一輩人物,知道頗多、交友廣泛,他曾對我言及過一種步法,今我觀風流所用、即是我師父曾言道的傳說中的‘幼稚步法’。眾所周知,小孩學走看似有險,雖見出事了?所以,此步法稱天下第一絕不為過。況風流從小受風姿的熏陶,即使是旗人也絕不可能背叛我等。他畢竟是吃漢人的米長大的!二哥說的對,漢人就沒有壞蛋嗎?天下本仁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若有好皇帝周大人就不會被抓,周大人不被抓我等父輩就不會被害。皇帝總不會是旗人吧?我勸你們還是應該多想一想。寬以待人,不要以民族、地域去論英雄,隻有如此,國家才有發展,我們才會有更多的朋友。”
不表幾人如何辯論,咱書歸正傳。那位看官問了,那新娘既然是武林三鳳之一,怎麼戰時還要人保護呢?原來,此女已被點了穴道,此穴要解必涉及到此女的隱處。五人自命為俠當然不方便。若遇到風流恐就不是問題了,周成仁也就不會受傷了。俠正?魔正?這要看你怎麼看了,更要看是在什麼曆史條件下。
兩天後,服下解藥的周成仁已見好轉。這也多虧了被救新娘——上官雲鳳的細心照顧。
四俠來到房中,上官雲鳳忙施禮道謝,顏重義道:“上官姑娘無需客套,要說謝的應該是我們哥幾個。若不是姑娘周全之照應,我大哥也不會好的如此之快。”上官雲鳳聞聽立麵現桃花,剛欲開口,楊文禮已張開大嘴道:“上官姑娘,某未出道時即聽說武林有三鳳四美,這七人不但模樣俊美而且武功甚是了得,更何況你乃是上官風雲老劍客的掌上明珠,怎會如此不堪……。”沒等說完,顏重義即接道:“三弟休出狂言。”楊文禮隻好閉嘴。但依呢喃道:“本來嘛,問句實話都不行,那還嘮些啥?有話不讓說,豈是大丈夫所為!”
上官雲鳳眼含淚水,勉強道:“楊兄快人快語,問的很有道理。”遂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書中代言,老劍客上官風雲有一義子,複姓夏侯、單字一個丹字。乃上官風雲老友之子,也是上官老劍客未來的乘龍快婿。本來三人之家其樂融融,不想天有不測風雲。這夏侯丹長大後每日花天酒地,更甚者竟發展到采花盜柳。老劍客見他不務正業,即聲明與他解除一切關係。如此,惹惱了夏侯丹,他偷施辣手將老劍客打傷!他本人也負傷遁去。老劍客怕女兒有意外,才不遠千裏投奔柳林山莊。哪曾想,那公冶仲全不念老劍客與其兄的交情,且見色起心,酒中暗下迷藥將老劍客迷翻,並藏匿起來。以此逼迫上官雲鳳與其成婚。
上官雲鳳言罷,稍泣、繼而含淚道:“如今,公冶仲身亡,恐再難找父親下落了!都是我之過才害了父親,我有何顏獨活於世上!我已暗立誓言:誰若能救出我父親,不管他年紀多大、人品好壞,我一定嫁給他。”語畢,淚水漣漣、巾幗無語。好不可憐。
沈學智道:“姑娘不必傷心,此事與姑娘無關,都是我等魯莽所致。但,我等與各派皆有交往,想尋找汝父下落也並非難事。”楊文禮聞聽立來了精神,粗聲大氣道:“什麼我們的過錯?要我說都怪那個風流、風不羈,竟不與我們商量,擅自放了公冶仲之大弟子。否則,那大弟子豈不是一條很好的線索?”馬守信接道:“著啊!他故意放人明顯是拆我們弟兄的台……。”話未說完,顏重義即怒道:“我真替你二人害臊,還有臉提及風……。”
上官雲鳳突的不哭了,反破涕為笑道:“你們說什麼?有個叫風流的故意放走了公冶仲的大弟子?可是真的?”言訖,期盼之目光目注馬守信。馬守信哪注意到上官姑娘表情之變化,還以為她非同自己一道大罵風流不可。遂不怒裝怒道:“那還有假,那小子簡直是混蛋透頂。就是他幹的,我真恨不得宰了這個風流鬼。”
上官雲鳳轉悲為喜道:“謝天謝地,我父親一定有救了!”楊文禮目瞪如雞卵,愕道:“上官姑娘,你沒事吧?”上官雲鳳喜道:“沒事,我父沒事我豈憂哉!”言畢,見大夥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方道:“公冶仲的大弟子叫史畢報,乃變態神醫史見樂之孫。此人有仇必雪;有恩必報。我想,風流放其命定是為救我父親,而他知恩又豈有不說之理。”言罷,喜上眉梢!
楊文禮聞之驚道:“你、你不會想嫁給那風流鬼吧?”上官雲鳳乃江湖兒女,聞聽之下道:“楊三哥,此話差矣!我已明誓:誰救了我父親我就嫁給誰,怎麼,有疑義嗎?”楊文禮被弄了個燒雞大窩脖,滿臉無光、不知所以。沈學智猴腦袋一擺道:“上官姑娘言出必踐,實乃丈夫不及也,我讚成。不過你可不要嫁錯了人,風流所為乃我大哥事先安排的。”顏重義立要發言,被沈學智止住。隻好氣呼呼坐到一邊。
幾天來,周成仁依然由上官雲鳳護理,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潛移默化中感情發生了變化,四人看在眼裏、樂在心中。終於,熬到了第八天,周成仁已恢複如初,五人遂準備起身回蘇州。
沈學智早準備了六匹馬。楊文禮快人快語,高聲道:“四弟,你怎麼連數都不識。明明是五個人,何須六匹馬?”沈學智尖聲道:“你真是呆的可以,難道讓大嫂步行嗎?”楊文禮一伸舌頭,嘻嘻笑道:“對、對極了!大哥這一鏢挨的值。早知如此,我非搶著挨上一鏢,不,兩鏢。”
周成仁聞聽心裏雖甜,麵上卻假怒道:“閉上你們的臭嘴,沒人當你們是啞巴!”幾人聞之同時哈哈大笑。
上官雲鳳被弄得紅霞滿麵,羞至幾人近前道:“幸遇幾位俠士相救,我才能安全無恙!這些,小女子定當牢記在心、沒齒不忘。如今此間事已了,我就不再叨擾了。今日就此別過,但願日後能有相見之時。”周成仁聞聽急的不行,可又不知如何挽留,求助的目光移向多臂猿沈學智。
沈學智樂道:“上官姑娘,難道你不想盡快見到你父親嗎?”不待上官雲鳳回答,馬上問周成仁道:“大哥,你可告訴風流咱們將要去蘇州了嗎?”周成仁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問蒙了。他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沈學智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隻知他是想為自己留住上官雲鳳,遂不假思索的道:“啊!告訴了!”
顏重義聞聽這個氣呀!心中暗道:“怎麼會是這樣呢?這不是欺騙感情嗎!不行,我得找時間問問大哥,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表顏重義如何想法,單表上官雲鳳,聽之已確認是周成仁救了自己的父親。立道:“沈俠士言之有理,小女子從命就是!”
幾人高興,歡笑上馬、揚長奔蘇。
至此,五人一戰成名。而且是愈傳愈神,江湖人提到皆稱之為江南五俠。
曾有詩讚曰:
天譴五星降凡塵,
仁俠仗義除惡人。
妖魔鬼怪聞風避,
蘇州俠譽滿乾坤!
此正是:
江湖倍有仁俠士
奸雄稱霸能幾時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