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湖畔現英雄,
還牙手段世人驚。
索魂再度顯身手,
留得江湖皆罵聲!
上回書曾言:江南五俠巧識風流、風不羈。那位看官問了,真是梁後山莊的風流嗎?他不是被蚌吃掉了嗎?怎會到這了呢?書者曰:他確是梁後山莊的風流,回答是肯定的,你想啊、他若是死了,我的小說也就別往下寫了。但,要問他是怎樣逃生的,這就得從頭說起。
書寫當年,風流為掩護暴龍安全離去,自己一躍而入蚌腹。蚌立合上兩扇大門。這要是常人非悶死不可,可如今進入的是風流!風流並不急於出去,因他有阮氏秘傳的胎吸之法,想憋死他是絕不可能。風流雖小但遇事不亂,隻見他疾抓起蚌丹納入口中。此丹入口即化,他立感到丹田生火、百骸皆熱、如墜火山。他忙運功相抗,立感真氣盈盈舒服了許多。忙展臂去推兩扇大門。
此蚌一經失去寶丹,力漸消失。而風流因服食了寶丹內力陡增。此蚌的大門不但被推開二尺餘,蚌之身體亦急急下沉。由於時辰的巧合,雌蚌恰在此時迎之而來。因每日午時一過,二蚌都要將寶丹互換,習練互補之功。雌蚌見雄蚌大門已開二尺,以為其急於求功,忙將大門打開,以待換丹。
此時的風流如在火裏,正無計可施之計突見雌蚌到來且打開了大門,忙一躍飛出,直射入雌蚌腹內。隨手拿過“玄冰丹”納入口中。立感到丹田頓生涼氣,周身舒服無比。二蚌一旦失去寶丹,在水中即定之不住,徐徐而去。風流豈知內中之因,雙臂一撐飛身而出,直入水中。
身體一入水方才曉得,水中有一股暗流,如磁石吸鐵一般拉住他和二蚌。不論他如何搏之,仍掙脫不開、隻能隨吸力而去。瞬間,眼前一黑被吸入一洞中。但也就是一瞬突又現出亮光。風流心知又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忙拚盡全力、運用阮氏絕學“衝天踏浪”一躍飛上岸,隨即盤膝而坐……。
很久、很久,方覺內力順暢、周身舒服無比,遂睜開二目。映入眼簾的一切竟讓他一退丈餘、驚恐萬分。原來,在他眼前坐著二人,披頭散發似人像獸。真生平未見、駭人之極!
風流道:“你們是人是鬼?”隻聽其中一人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風流在風姿處學到的唯一功夫就是油嘴滑舌,聞聽之下不懼反樂道:“不人不鬼,那你們是神了,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了?”隻見長臉的怪笑道:“第一次遇到如此聰明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是星宿下凡。看來隻有你才配做我們的衣缽傳人。既然是我們的弟子,我們也就不難為你了。直說了吧,我們都是星宿下凡,他是武曲星,我是文曲星,我們就是江湖人人稱道的文武二曲。”
風流曾聽父親講過武林中文武二曲的故事,本以為是傳說,沒想到還真有其“神”。遂道:“原來是少林、武當二位星宿前輩。晚輩這廂有禮了!”言訖,拜倒於地,叩首見之。
武曲道:“老文,你看這人做徒弟行嗎?”文曲星道:“從文采上看雖不及我但也說得過去。可你我二神風流瀟灑世間難覓,徒兒必須俊秀聰明。小娃娃,抬起頭來,讓我二神瞧瞧,看有沒有資格做我們的徒弟。”風流知道此二人乃當世之高人,遂抬起頭。文曲星見之忙道:“行,真行。除我二神沒有能與之相比者!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風流道:“晚輩風流、風不羈。”文曲星聞聽樂道:“好名字,是我徒兒。風流瀟灑、放蕩不羈。”武曲星忙道:“老文,你忘了幾年前風真來時曾言:風姿養了個異族兒子,我們……。”文曲聞之,一拍腦袋道:“小子,你父可是風姿風秀逸?”
風流在旁聽的真切,立站起身形道:“是,也不是。我替你們說了吧,我就是風姿收養的女真族人,也就是現在漢人所痛恨的滿人。隻是有一件事我鬧不懂,難不成你們也和中原的武人一樣,存民族之偏見而不傳我武功嗎?但他們是凡夫俗子可以諒解,而你們自稱是星宿下凡,怎會與他們一樣?看來星宿下凡全是騙人的鬼話。恐怕連你們自己都不相信吧!”
文曲星老臉一紅,怒對武曲星道:“風真懂什麼?你更不行。什麼民族都是玉帝的子民,何分地域乎?如此之見真有損我的名頭,再張口請先將牙刷了。”武曲忙道:“我文采不行,但也沒說不收啊!小子,快拜師吧!”
風流知天書、神兵在他二人手中,若想出人頭地非拜之不行。遂跪倒叩首行拜師大禮。武曲命風流坐好道:“你聽說過你祖父之徒石風嗎?他就是我們的徒孫!”
風流常隨風姿外出,知道頗多。故真言道:“我祖父鬼斧聖俠自不必說了。單說石風之子石堅現已是名滿江湖的頂尖高手。就連他的弟子西乾元、無真情皆江湖武人所共仰,無人小覷。”
文曲道:“真沒想到,隻傳了他七招扇法、一套掌法就能讓他們揚名立萬,看來你我的武功當真是舉世無雙、天下第一了。”武曲道:“可不是嗎,若不是我們功力不夠、又看不懂後半部天書,我們可就……。”說到這,自覺有差,忙用手掩口。可話說出來了豈能收回。
文曲星狠狠瞪他一眼道:“簡直胡說八道,我們的武功已了得,隻是不想練天書上的絕學,豈是因功力不足而看不懂才放棄?老年癡呆,說話也不動動腦子,是不是忘吃藥了。”武曲忙道:“高、真高。我文采不行,說錯了,還是你說得對。”言畢,自打兩個耳光。
風流見二人風趣如兒童,也不免好笑。但見武曲尷尬之態忙為其解嘲,遂道:“師父神功蓋世,為何久居此地?又怎能傳我祖父的武功呢?”文曲道:“這裏清靜,故來此間。至於傳授你祖父武功嘛、這都是天意,以後你自然知曉。”風流知道二人死要麵子,故也不想多問!免得二人麵上不好看。
書中代言,這文武二曲當年共研天書於少林,但隻窺出了七招扇法和四招掌法。以後,不管如何用心亦窺之不透。二人相商的結果是:自己的功力不足,遂留言外出去尋增功力之仙丹妙藥。他們揣著天書、扛著利刃踏入了江湖。那位問了,怎麼扛著啊?原來,三豐師徒怕後人不能用天降神兵而有辱天物,已將盤龍、至尊鑄入一鐵棍之內。而且是深海的玄鐵,重達百五十斤。二人不扛又能如何?也是無巧不成書,遇到了遮天蝙蝠追殺風真。遂同時出手除去了遮天蝙蝠。風真當時年約十六、七歲,年輕氣盛。因看不慣遮天亂殺無辜、草菅人命而伸張正義。不想,武技不精而落敗,幸,今得遇高人他豈肯放過,遂欲拜二人為師。二人心高氣傲不肯收徒,風真遂以蚌丹相挾。文武二曲大喜,遂收了徒兒答應得藥後傳功。
文武二曲遂同風真來到烏蚌潭。可惜的是,三人入水即被吸入此絕境。是誰也別想出去了。二曲閑著無事,就將七招扇法、四招掌法傳給了他。後來風真將七招扇法演變成了七招劍法,也就是江湖武林人所稱之為的武林七絕。
單表風真藝滿後力邀二人同出,可這二人發誓曰:“不看到天書全部武學絕不離開此地。”同時,二人命風真必須按時送食物來此。風真當然同意,果然按期來送。那位看官問了,風真如何離開的,那隻有一條路,跳到水裏、因為水的另一頭肯定有出路……。因為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非百年功力絕不可能出去。就是每年送糧食風真也要繩索係下。這二人上不去還說大話,這麼丟臉的事豈能告訴風流。
文曲道:“徒兒,你怎會到此?”風流遂將一切全盤托出。武曲聞聽急的是抓耳撓腮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們的努力全白費了,二蚌之丹讓他吃了,看來我們這一輩子也別想用盤龍、寶扇了!”
文曲聞聽怒道:“胡說八道,我們是神、服食蚌丹作甚?況至尊、盤龍隻有一件,不給徒兒我們還配做師父嗎?真是老年癡呆!”武曲一聽又知是自己說走了口,忙點頭道:“是、是、是,我文采不行,您說的對,隻有徒兒才配用。”文曲道:“那兩個徒兒已參天書幾年,毫無進展。看來隻有我二人親傳之。明日起,天書歸風流一年,那大鐵棍依是幾人輪流使用,這事你去安排。”武曲答應一聲飛奔而去。
文曲接道:“為了省去麻煩,我先將天書上的七招扇法、四招掌法傳給你,同時教授你少林洗髓、易筋二經,這樣,你就可以練到返璞歸真,不然,一眼就讓人看出你是武人,豈不丟我二神的臉。”風流點頭應是。
此後,風流獨處一洞研習天書。原來,此天書表麵看花花綠綠,實際上是二維、三維畫麵不等,文武二曲天性如此,故無法窺透。而風流暗憋一口氣、精力集中,竟在短期內找到了法門,武功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轉瞬七年過去,風流習會來了天書上全部武學。同時,少林、武當絕學也了然於胸,可以說,此時的風流功達山巔、前無古人。
這一日,二曲急喚風流。風流聞之立由洞中飛至,可來到近前不覺愕立當場。因為師父身後多了三個年輕後生,各個皆隱現一身本領。其中有二人極為突出,他們太陽穴外凸如雞卵,顯見內功深厚無比。
二曲見風流呆立不動,不覺同時放聲大笑,笑罷。文曲首道:“羈兒,快過來見過你三位師兄弟。”言訖,向武曲一奴,武曲會意、飛撲過來拉過風流。一、一介紹:他們依次是:大師兄包萬菊;二師兄納蘭玉;四師弟海鯊。風流聽之一臉茫然,突地他想起了過去,奔過去抓住包、納蘭之手道:“你們是無欲、無求?”二人一鄂,不禁同時道:“你是無賴!”三人抱頭痛哭。哭罷,風流道:“你二人不是被阮叔叔送去習藝了嗎?怎會來此呢?”
包萬菊道:“我二人被送去無真情處,不想馬叔叔離去後,無真情就說:‘教女真人武功無疑是養虎為患’!就將我二人扔進了烏蚌潭中,幸虧師父救下才得以生存。”納蘭玉拉過海鯊道:“他也不是外人。幾年前,你舅舅尋你至阮叔叔處,聽說你已失蹤。就求阮叔叔送他兒子到高人處習藝。阮叔叔自覺對不住你就去求你養父風姿,風姿隻好去求他父。沒想到,風真一聽是海龍之後竟高興地將徒孫送來此地。說起來,你們還是至親呢!”
海鯊看也不看風流,竟將臉轉向文武二曲,抱拳道:“師父,聽說天降神兵在二老手中,弟子不敢獨占,隻求一觀如何?”包萬菊亦道:“師弟所言及是,二位師父讓我等以百多斤鐵棍練武、追打蚊蠅,總不能抗著鐵棍行走江湖吧!如此,豈不有損二位師父之英明?”
文曲道:“世無不散之宴席,你們藝滿功成即要行走江湖。有一點必須記住:出去後,在公眾場所絕不可相認。私下亦不得稱師兄、師弟,更不允許說是我二人之傳人!你們可效忠朝廷;可自立門派;如因政見不合也可殺伐;我二人絕不幹涉。如誰違我之言,必遭雷擊。”巧的是,文曲的話一落,真的是一聲響雷。四人慌忙跪倒稱“善”。
武曲道:“我二人授徒絕無偏袒,秘笈四人輪流觀之。至於內中有異全憑個人之造化。這都是天意也!之所以隻收四人為弟子,是因為我二人手中隻有四樣寶刃,皆放在神兵洞中。先到先選、後到後拿,至於選何種兵刃憑己之緣耳,去吧!”
包萬菊、納蘭玉、海鯊三人立展開輕功狂奔而去。風流依然立於原地紋絲未動。武曲見之疑道:“徒兒,為何不爭仙兵以圖天下第一耳?”
風流含淚道:“師父今天已兜出其密,想我等分手就在眼前,故而,弟子心中難過!哪還有心思去奪什麼仙兵。況且,什麼天下第一,對於我不過是煙雲過眼,豈能同師情、親情、友情相提並論,弟子不願看到爭貪之醜態,更不願去做。”
文曲長歎道:“算上你祖父,我二人共收了五個弟子。現在看來隻有你最重情重義,你知道寬以待人,不爭、不貪,日後定可前途無量。今天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除你練成了天書絕學外,其他人同我二人一樣皆是一知半解。但你要記住,你的九殘陰陽意轉還牙功是有缺欠的,最怕的是世之淫藥。因為性乃人之天性,無法阻之。所以,出道江湖防此為佳。”
武曲道:“說實在的,我二人苦居於此,終未參透天書之奧。唯見你每日招法各異,且步法由快捷而轉變為笨拙,希望直言相告,以解我二人心中之惑!”
風流道:“此天書最後一頁紅綠之色仔細觀之乃是一首詩,通過這首詩可將招法無限變化,所以我每天招法都在變,而且越變越精。其實,扇法是九式而不是七式。至於步法,本來開篇所述之‘鬼步魅影’本已驚世駭俗,但他隻是輕功,並不是戰之步法。後經過那首詩的提示,就演變成了現在看似笨拙實則精奧無比的‘幼稚步法’。”
武曲道:“天書呢?”
風流忙道:“在這!”探手入懷去拿,可惜拿出的都是紙屑。遂驚道:“師父,這不是我幹的,我絕沒有獨占武學之想。”
文曲道:“天書已有傳人,自不會再存於世。這些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哎,沒想到我二人自稱雙曲下凡,卻不及你個小娃娃,竟連扇法也沒完全看出。”言訖,悲顯於麵。
武曲忙道:“好在受益的是咱的愛徒,我二人終於可以放心的走了!”風流心中一顫,淒然道:“師父,您可以與我同出江湖啊!”
文曲淒然一笑道:“我二人的使命已完成,該歸去了!這是天意,無人可以阻之!臨去告之你一事,你須銘記在心。你的護體神功還沒有大成,必須有外力之強震方達豪巔。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故,在功成之前,須防他人製穴。”
武曲道:“我想,三人中無人要神兵,而且早打鬥耳,還須你去解圍。”風流被弄得一頭霧水,滿麵不解。
文曲道:“聞聽三人已經開戰,你先去解圍、待回來之後再為我二人演練你所悟出的武學,就當是送我二人一程了。”風流聞之速奔而去……。
風流遠遠望去,三人戰之正酣。海鯊左扇右劍以一敵二毫不氣餒,而且,還略占上風。風流心中大急閃晃飛撲而至,探左手抓過沒人要的大鐵棍,右手扣住一玫石子,口中道:“三位,別打了!”叫聲中衝入三人劍幕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