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芮急道:“那後來呢?無極真人死了嗎?奸人得逞了嗎?上天就這麼不公嗎?唉!這個世道,忠臣、義士真沒活路啊!”
老人看在眼裏,愛在心中。他慈愛的撫摸著魏元芮的頭,柔聲道:“孩子,天怎會護著奸人?那好人豈有活路?所以,你不用擔心,無極真人命大著呢,他死不了!我知道,他現在依然活得好好的!隻不知江湖上還有沒有無極門?是不是無極門早銷聲匿跡了?”
魏元芮稚聲道:“無極門當然有了,隻是名聲不大好,他們與奸人勾結、獨霸一方、殘害無辜。對了,我即是被無極門的掌門人白麵鬼陶畫浪逼落懸崖的。聽說陶畫浪的師父甚是了得,叫什麼……、對了,叫歐陽呈雄。”
那老人聞聽之下怒不可遏,雙目噴火道:“孽徒,竟敢背師從賊、還有臉活著!奸人,你個奸人,竟能活到現在,真氣死我了!”言罷,怒喘不止。
魏元芮何等聰明,見此景立明其理。不由道:“老人家,您就是無極真人?歐陽呈雄是你的師弟?陶畫浪是您的弟子?”
老人目注魏元芮良久,徐徐道:“正是,哎!別提那奸人、孽徒了,還是聽故事吧!”稍頓,無極真人接道:“那日,我與你的遭遇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我當時內力全無、隻能像狗一樣爬入洞中。進入洞中後方知,此洞早有人住過,因為凳上端坐一骷髏。我當時饑餓難當,哪還顧及死者是誰,隻知借夜明珠之光尋找充饑之物。終於,在牆角處發現了一種菌類植物,我當時也顧不了許多了,折下一片食之。沒想到的是,此物竟清香潤喉,再稍加打坐立感到真氣盈盈。體力稍複不覺又悲從心起,捶地而泣。更沒想到的是,我的手觸地有聲,竟將洞底一石打斷。我當時不哭了,忙揭開斷石,發現是一柄烏金寶刀和一封信。我立辨出,此刀乃本門震門之寶,而信乃是恩師的筆跡。我立感不妙,忙展開書信細觀,方知我隻不過是步入了恩師的後塵!皆為奸人所害!”言訖,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元芮心中犯疑,遂問道:“前輩,您不是中了奸人的化功散嗎?怎還能將石板擊斷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
無極真人道:“我無極門之玄功奧絕天下,獨到之處非言語可表。食用化功散雖讓我內力不得發揮,但經絡尚存,如今服食了此菌類竟一下暢通,使得功力恢複少許。”
言此,見魏元芮滿臉一片茫然,不由笑道:“傻小子,你以為那菌類是何物?它乃是天下武林人物夢寐以求的靈芝仙蘑,練武之人服之,功力會陡增。當時,我能手斷石板就是此物之功也!當然,我即發現此秘豈能坐失良機,遂運功將毒逼之至小腿,再用寶刀斬斷。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我苟活至今、難脫離此困境。唉!我之所以苟延,一是想老天有眼給我送個傳人;二是,想親耳聽到那奸人的下場。隻有如此,我才能死而瞑目!”
魏元芮道:“那、那……。”那了老半天也沒說出下文。無極真人看在眼裏,喜在心頭。遂愛憐道:“你是想問我師父為何不像我一樣斷腿求生嗎?”元芮點首。
無極真人苦笑道:“師父中的是一種奇毒,縱使食盡洞中的仙物,也隻能是延續時日、生還無望。所以,他一經發現奸人施毒立跳崖以求死!當然,這些,我是在信中看到的。”
元芮道:“這些年您就是服食此仙蘑存活的嗎?”無極真人苦笑道:“傻孩子,我一殘疾人豈敢浪費此天物!再說了,哪有那麼多仙蘑?此仙蘑一年也就出那麼一、兩隻而已。我之所以苟活,乃是北角有一泉,雖盛水不多,但卻是取之不盡,用竭還盈。另外,從此下行可入澗中,野果、野物多不可數,想餓死我是絕不可能的。唯一防範的就是崖上的奸人,故此,我隻能霧天吃熟食,餘者生吃罷了。唉!如此行為,我無極真人還真怕讓武林同道知曉而貽笑後世、辱我無極門之聲……。”
時光如電,鬥轉星移。幾年歲月匆匆而過,轉瞬,元芮已長成了大小夥子。武功突飛猛進,已盡得無極真人之真傳。藝滿出道的魏元芮終於登上了絕雁嶺!站在崖上,他不禁躊躇滿誌。他暗暗發誓:“自己絕不辜負師恩,定要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做朝廷有用之人!”思罷,奔山下而去……。
可隻奔出二十餘丈,即被幾個黑衣人攔住。魏元芮舉目瞧去,見為首的是一白麵書生,長的雖不錯,但眼角眉間透著邪氣。隻見他大咧咧的道:“何方野獸敢闖我絕雁嶺,是活的不耐煩了嗎?”原來,此時的魏元芮由於身體的長大已無衣服可穿,隻裹了張獸皮而已!另外,頭發蓬亂,一眼看上去、不是野人又是什麼?
魏元芮不願理這無聊之輩,聞聽怒笑道:“爾等閃在一旁,免無辜送命。可以明白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小爺我找的是白麵鬼陶畫浪,與爾等無幹,識相的閃到一邊。”
那白麵書生疊扇一指道:“呔,你個不知死活的小野人,真是狂妄至極,竟敢直呼家父美號。想是軟的吃夠了,想嚐嚐硬的。”言訖,將疊扇一揮道:“小的們,多喂他點鋼、鐵,讓他知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手下應聲中各揮刀劍齊衝而上。
如今的魏元芮豈將這等角色放在眼裏,吼聲中烏金寶刀出鞘,立聞狼嗥之聲不絕於耳,地上已添六具屍體。那書生一見真是肝膽俱裂,扇子一扔,是扭頭就跑。他也不想一想,你能跑的了嗎?隻見魏元芮飛步趕上,揮指將其點立當場。幾把將其衣服除去,自行穿好。服飾一變,一個俊俏武生立現人間。魏元芮抖擻精神、拎起武生問道:“白麵鬼可在莊上?”那小子早嚇得屁滾尿流,哀聲道:“在、在,正在與我未婚妻談婚論嫁。大俠,你問啥、要啥盡管開口,隻求你不要殺我!”魏元芮殘忍一笑道:“好,看在你哀求的份上我答應不會殺你。”那書生聞聽喜道:“多謝大俠慈悲、多謝!”魏元芮樂道:“先別忙謝,我隻答應不殺你,卻沒說不讓你死。隻是方法不同耳,看來,我隻有拍死你了!”沒容那書生哀求,鐵掌已然落下,那書生立時了帳。
一是魏元芮身法快,二是他所穿的衣服成了他的通行證,使得他順利的來到了大廳。
躍入眼簾的是自己的仇人,盡管隻是一麵之緣、盡管已過多年,可魏元芮一眼即可認出自己的仇人——陶畫浪、史文風。這二人正在與一女子調情。陶畫浪****道:“教一招摸一下,全部教陪睡覺……。”那女子嬌笑嗲聲,令人肉麻……。魏元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遂放聲道:“呔!白麵鬼,還不快過來受死!”三人正全神貫注地調情,絲毫未注意到廳內已多了一人。突被這驚雷一震,險些趴到地上。也就是在魏元芮聲落的同時,立有四人撲出,可歎的是,連刀都未出鞘就被魏元芮手起刀落斬於地上。
此時,三人算是收回了真“神”,刷的齊皆站起,六道目光直逼魏元芮。白麵鬼第一眼就看到了烏金寶刀,不覺驚退兩步,顫聲道:“烏、烏金刀,難道你是……。”魏元芮寶刀一橫,朗聲道:“別猜了,小爺告訴你,我就是你們多年前欲殺的魏孝之子、如今的無極真人嫡傳弟子魏元芮是也!小爺此來就是為了複仇,識相的就快些引頸挨刀,免得小爺費事勞神。”
白麵鬼目注元芮,顫聲道:“你這身上的衣服從何而來?”魏元芮麵無表情、冷酷道:“死人的身上。”“哎呀!”白麵鬼氣得暴跳如雷,吼聲中瘋了似的揮刀衝上,口中大喊道:“還我兒命來!”那女子還真講究,亦揮劍衝上,而史文風卻偷偷溜出……。
廳內,隻有白麵鬼與那女子雙戰魏元芮。真是不可小覷的一戰。歎的是,白麵鬼雖武功不弱,可惜的是:一、他喪子心痛亂了章法;二、他所會的魏元芮無不精通。而那女子內功又弱,故此,三十招一過立聞“當啷”一聲,白麵鬼手中單刀被削為兩段。他口中疾呼不好,可好字出口的同時腦袋也掉了。
那女子見之,立知大事已去。忙揚手飛出一把牛毛細針,魏元芮初出江湖,毫無戰場經驗。隻顧躲開暗器,結果是,暗器是躲過去了。那女子卻躍窗飛去。魏元芮這個氣呀,急急奔出大廳,見史文風已在五丈之外的馬背之上,忙取出無極飛劍,電閃般拋出、隨著慘嚎,史文風一條臂膀已被齊根斬下。這小子也真橫,竟不顧傷身之痛,依舊打馬狂奔而去。
魏元芮知道自己若追奔馬是不可能的,遂躍起追趕那女子。你別看那女子武功不高,輕功卻是不弱,若不是內力不濟,憑魏元芮是絕不可能趕上。好不容易追上,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風流的出現,不但使魏元芮複仇的願望落空,而且還中了有毒的暗器,已至落荒敗走。
那麼,那女子是誰呢?書中暗表:她就是江湖正派人物所不齒的笑麵嬌狐——沙無影。你別看此女貌美如仙,心卻如蛇蠍。專以色相勾人行騙,可以說江湖武人談之色變,避之不及。如此之人陪伴風流,你說風流會是什麼下場?
此正是:
魏元芮複仇被傷
風不羈救人玩火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