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汩汩地墜,良久後,捂著臉,用力地將眼淚擦幹。
末了,深深地吸了口氣,抓起旁邊的水果刀,抬腳,堅毅的往門外走。
她赤著腳踩著地板,幾乎是沒有聲音的。
冷西爵還坐在地毯上,擺弄著葉柏堯的遊戲機,將他的遊戲記錄一個個的刷新了遍。
他太過注意,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葉笙歌握著刀,安靜的客廳內,除了冷西爵敲打著遊戲機的聲音外,她便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距離的逐漸拉近,心更是緊張得不行,反複地將刀握了握緊。
突然,她的眸底閃過一抹冷光,腳往後移動半步,起勢,整個人翻過沙發,直往冷西爵撲了過去。
鋒利的刀尖在半空閃著幽藍色的冷光,分毫之間,冷西爵猛地抬手,刀尖刺中遊戲機。
葉笙歌臉色大變,手撐著地麵,準備借力脫身,卻不想被人劫住。
冷西爵一個掃狼腿,手臂微微用力,“咚”地一聲將她摔在地上。
葉笙歌被摔得渾身骨頭差點震碎,也來不及呼痛,掙紮著想要脫身,殊不知,那把她帶過來的刀,便冷冷地抵在了她的脖尖。
葉笙歌頓時愣住,不敢再有動作。
冷西爵握著那把鋒利的刀,輕輕地在笙歌的臉上拍了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戲謔著說道:“嘖嘖嘖......瞧瞧你這抓子,明明是我養的家貓,怎麼就喜歡到處亂撓人,連自家主子都不分了呢?”
“呸!”葉笙歌別控住手腳,氣惱的瞪著他,憤怒地吼道:“滾你的主子!冷西爵,從我家裏滾出去!”
“剛尋到金主,就迫不及待的要和老主顧劃清界限了?”冷西爵聞言,禁不住笑了起來,挑了挑眉,說道:“Tina,噢......不,應該叫你葉笙歌!”
她是葉笙歌,也是他一手塑造的Tina。
他握著的,可不僅僅是一條命這麼簡單。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聽到他叫自己的全名,葉笙歌心裏更惱,瞪著他,壓抑著吼道:“嗯?你到底想要玩什麼?”
炸毛了!
這模樣,鮮活得深得人心。
“玩心跳!”冷西爵掐著她的脖子,笑得滿臉邪肆,問道:“怎麼樣,今晚刺激嗎?”
“你這混蛋!”葉笙歌氣極,想到那個慘死的男人,抓狂的吼道:“那人是無辜的!”
“無辜?”冷西爵一聽,禁不住冷笑了出聲,陰森森地說道:“葉笙歌,你也會說無辜兩個字?”
葉笙歌瞪著他,胸腔裏皆是綿延的怒火。
她明白冷西爵笑聲裏的深意,那是嘲諷,深深的,直逼人心的嘲諷。
冷西爵看著她,眉眼裏皆是笑,繼續刺激著她,冷笑著說道:“怎麼?才陪言易山睡幾次,這麼快沒心沒肺地忘了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
葉笙歌一聽,瞳孔頓時放大,瞪著他,怒道:“你閉嘴!”
冷西爵見她抓狂的小模樣,頓時搖了搖頭,笑得邪肆,曼笑著說道:“嘖嘖嘖......那可不行!我現在,話可是挺多的。”
葉笙歌氣惱得不行,蹬著腿,企圖掙紮著將冷西爵耍下去。
冷西爵鉗製住她,穩如泰山,俯下身,貼在她耳邊,輕嗬一聲,笑道:“比如,那場大火......”
葉笙歌聞言,整個人頓時一僵,隨即,掙紮得更加的懵。
可是,她在怎樣反抗,依然無法撼動冷西爵半分。
他靠在自己耳邊,拖長著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比如,在你和秦舒貝之間,他沒有半秒猶豫的放棄你。”
他不斷的用言語去攻克葉笙歌的防線,添油加醋,“噢!對了!還記得嗎?”
“那場大火,燃燒肌膚時,“滋滋滋”爆油的聲音......”
葉笙歌被嚇得渾身發抖,仿佛回到那個夜晚,那場蓄謀已久的爆炸。
她被棄之如敝履,重傷躺在一堆雜物裏,周圍的油桶爆炸,火苗四處蔓延。
有油從她的左側徐徐地蔓延過來,與此同時,還有一簇火苗。
那種閃過的,是那迅速被放大的火勢,從她的左側開始燃燒。
那種肌膚的灼痛,刺裂的,她無處可逃,隻得在在原地打滾。
不堪回首那一幕,不斷的在葉笙歌腦海裏反複,像是慢鏡頭的回放,全身上下的毛孔忍不住豎了起來。
神經記憶裏的痛處傳來,她忍不住直發抖,咬緊的牙關,上下不斷的打架。
這種反應,對於冷西爵來說,真是曼妙。
他笑了笑,鼻腔裏發出一絲滿意的聲音,“嗯哼......”
末了,他還貼著葉笙歌的臉,反複地嗅了嗅,開口,冷笑著說道:“葉笙歌,我還能嗅到你身上,那股被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