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確,光是剛才打開瓶蓋時的味道就能確定,葉笙歌的這瓶和葉柏堯的那瓶,是完全不同的藥。
那麼,為什麼她要吃藥?
生病還是說......
言易山越想越覺得心裏難受,這些年,葉笙歌究竟在外麵經曆了什麼?
比起心裏惴惴不安、各種不舒適的言易山,葉笙歌這邊倒是一切進行得良好。
開車,順利的來到北山。
隻是等她上到山頂時,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她在一處溫泉酒店門口停了車,按著冷訣給她的地圖,一個人順著小道往索橋上走。
地圖顯示,與這邊溫泉酒店相對的那處山頭,有一處私人公墓,需要踩著索橋才能過去。
大晚上,那索橋漆黑一片,在寒風裏不斷的晃動。
葉笙歌經過那幾年冷西爵的變態磨礪,已經將這些考驗視作了小兒科,在那索橋上走得歡快且穩健。
這頭因為有溫泉酒店,到處都是燈光,能見度還是比較高,但越往索橋的另一頭走,就越漸陰森。
這邊,出了幾盞零星的路燈,便不再有多餘的光源。
深秋的北山,霧氣濃厚,寒氣逼人。
葉笙歌成功抵達橋頭時,還是被那股寒氣凍得縮了縮肩。
樹梢上有鳥發出“咕咕”地聲音,沉悶的有些可怕。
呼呼的風生吹來的,撩著草叢,倒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葉笙歌鼓足勇氣,盯著手機裏的地圖,看著導航,一路往前走。
這路越走越深,越走越窄。
直到耳邊的嘈雜聲蕩然無存,葉笙歌這才抬頭,發現身後早已沒了溫泉酒店的影子。
看來,是走到了山的中央了。
手機裏導航現實,在往前走幾百米,就可以到達了。
葉笙歌看了眼手機,發現就魁岸沒有電了。
她直接將手機鎖屏,靠著直覺,慢慢的數著步子前進。
借著頭頂慘白的月光,她看清了地上的路,然後踩著草叢,慢慢的往前走。
很快,就到達了路口。
隻要右轉再前進一百米,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葉笙歌心裏還是雀躍的,順著那青石板鋪就路,悄悄的往前走。
然而,她才剛走到墓地,就看見不遠處亮著一點黃色的光。
她嚇了一跳,這是鬧鬼嗎?
情急之下,她立刻往常青鬆的背後躲了去。
悄悄的側過年,目光緊緊地往那出黃色的光團看過去,下一秒,她的瞳孔瞬間放大。
她居然,在這裏,發現了冷西爵!
葉笙歌隻感覺心裏有什麼東西,“嘭”地一聲炸開了。
周圍的光有些暗,她看不清楚冷西爵的表情。
隻覺得燃燒著的黃色光芒裏,冷西爵臉上的神色很詭異,不是以往森冷得令人後怕,反倒是懊惱,悔恨與苦痛。
他眼底,甚至有些水潤的光在閃爍。
葉笙歌擰著眉,被眼前的這一切搞得有些蒙圈。
難道,真的是揣測的那般?
言易山、秦楠還有冷西爵,他們是堅固的鐵三角關係嗎?
這時,冷西爵身後的黑衣人開口說了話,“爵爺,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嗯!”
冷西爵抬手撫了撫墓碑,這才由黑衣人打著照明,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葉笙歌生怕被認出來,立刻蹲了下去,整個人藏在常青鬆的後麵。
直到冷西爵走遠,周圍再度恢複安靜,葉笙歌這才鼓足勇氣站起來,慢慢的往還在燃燒著的火堆走去。
她一步步,走得猶豫。
來時,什麼都已經想好了。
可是臨到頭,心裏還是犯怯。
直到她站在那座墓前,葉笙歌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
照片裏的女人正是秦楠無疑,葉笙歌在秦舒貝遺失的小懷表裏見過,也在林泉的合影上見過,眉眼無疑就是她。
葉笙歌盯著那墓碑上的時間,年紀輕輕就離世了嗎?
二十二歲,還那麼年輕。
可是,直到葉笙歌墓碑上“妻女”合葬墓時,她瞬間竟無法淡定。
立碑的人,是冷西爵。
換句話說,秦楠是冷西爵的女人?
那麼,是什麼原因害得秦楠死了?
真的隻是簡單的車禍嗎?
葉笙歌記得,那場雲裏市最大的車禍裏,是全球最為慘烈的一次。
十年前嗎?
突然,生活傳來一陣沉冷的男聲,“如果你想要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葉笙歌扭頭,盯著身後的來人,整顆心,嚇得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