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幹什麼!”顧莫然在這時趕了過來,大喝了一聲。
顧律川立在旁邊,表情冷凝。
顧莫然看來眼滿臉陰鬱的兒子,心知他委屈,立刻開口解圍,“阿川,你先下去休息一下。”
顧律川點了點頭,遂退了出去。
旁邊的病房裏,躺著滿臉“喪子之痛”的容錦。
哭泣聲、悲痛聲不絕於耳的,吵吵嚷嚷、此起彼伏。
他聽得有些煩躁,惱怒地抓了抓頭發,轉身就走。
他不想去看容錦、也不想去看徐含煙的,這兩個他根本沒辦法忤逆的女人,皆因為陸西顧的原因受到莫大的傷害。
顧律川往住院部的頂層走去,因為氣悶,他跑到房頂,對著水泥柱狠狠地掄過去幾圈。
指節上的鈍痛讓他覺得舒爽,內心積壓的痛苦尋到緩解渠道,暫且讓內心不那麼的難受。
顧莫然安慰好老娘,過來看受盡委屈的兒子,“阿川!”
“爸!”顧律川看著來人,擰著眉。
顧莫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歎了口氣,“這些年委屈你了。”
顧律川低著頭,悶悶地說道:“哥哥的心髒停了,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他。”
“這不怪你!”顧莫然扯了扯嘴角,忍著內心的劇痛,安慰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靖寒不會怪你的。”
“別和你奶奶動氣,她其實也明白,即便靖寒的心髒在西曼的身體裏跳動,也不代表她就是靖寒。她隻是太想念你哥哥,有時候做事稍微極端了點。”
“我沒關係。”顧律川低著頭。
顧莫然看著遠處的風景,淡淡的問道:“西顧那孩子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律川的麵色瞬間暗沉下來,下巴繃得緊繃。
顧莫然淡淡的說道:“我看了法醫的報告,西曼身體裏攝有大量的地高辛,而且警方在包廂的監控器裏找到了她調換果汁的錄像。”
那些錄像都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人無法辯駁。
顧律川低著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顧莫然歎了口氣,“這件事肯定會追查到底,即便陸家不追查,你奶奶也不會收手。我會想辦法弄清真相,我也希望不是她。”
父親的態度很明顯,他是中立的,站在確鑿證據的角度的。
顧律川也明白,如果真的是陸西顧投的毒,即便是未成年,陸家、顧家,還有楊雪身後的楊家、奶奶背後的徐家,甚至包括他母親的外家,所有的人都會置她於死地。
他在緊密的調查,陸西顧那裏固執得又半點消息也不肯透露,這種處於迷霧中的無措令他心慌。
甚至在反複的看過監控之後,連都認為是陸西顧給陸西曼下的毒。
......
陸西顧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陸懷先的到來。
因為證據不足,她被律師給保釋了出來。
在車內看到陸懷先時,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邊的急欲自證清白,這一次,她連主動討要說法的欲望都沒有。
陸懷先在給她安排的臨時居所等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問道:“西顧,在裏麵有沒有受委屈?”
陸西顧避開他親昵的動作,搖了搖頭,“我很好,沒事。”
陸懷先沉著臉,帶著些強硬的氣勢,“我立刻給你安排轉機,你馬上給我去美國。”
陸西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嘲諷道:“您這是讓我畏罪潛逃嗎?已經認定我是殺人凶手了?”
陸懷先板著臉,“現在不是我們認定不認定的問題,是現在總總跡象都表示是你。西顧,我相信你,可是口說無憑,有人總是在這上麵大做文章,目前的證據對你很不利。”
“有多不利?”陸西顧看著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我沒有投毒,也沒有殺人。”
陸懷先也有些激動起來,“這些說辭,法官能聽嗎?你覺得他會相信嗎?”
陸西顧不依不饒的說道:“那我也不相信就這些錄像就能指明是我下的藥。”
陸懷先看著她,沉沉的說道:“你是否自我肯定否定已不再重要,現在顧家和他們身後的勢力都覺得是你,你還這麼年輕,不能折在這裏了。”
陸西顧擰了擰眉,“顧家?”
幾日前顧律川才衝進來,衝著她破口大罵,指名道姓問她為什麼要要陸西曼的命。
嗬嗬......沒想到,這鍋背得這麼實在。
陸懷先擰著眉,表情沉冷的說道:“Yale大學的麵試通知已經下來,你立刻動身去美國,其他的問題,我來解決不會讓你背上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