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用了,我的手指好多了,現在我自己能把它別上。”王後喊道。它的嗓門越來越高,後來竟成了尖叫,“好多了!不用了!好……多了!不……用了!……咩……”最後一聲拉著長調,聽起來像羊的叫聲,把愛麗絲嚇了一大跳。
她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王後,王後的衣服好像在突然之間變成了羊毛。愛麗絲以為自己看錯了。便睜大了眼睛,又仔細看了看。她真的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轉眼之間,她怎麼就到了一個商店裏,櫃台裏麵果真坐著一隻老綿羊。愛麗絲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眼前這一切確實是真的,她納悶極了,帶著疑問向櫃台裏麵望去。
一隻戴眼鏡的老綿羊坐在櫃台裏麵的一個大扶手椅上,正認真地織著毛衣,愛麗絲支著胳膊靠在櫃台上,瞪大眼睛向裏麵觀望著。
“想買點什麼?”老綿羊看了一會愛麗絲,終於停下手中的活問她。
“我還沒想清楚,再說我也沒有看清這裏麵有什麼東西,”愛麗絲很有禮貌地說,“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四周的東西?”
“你要是樂意,隨便看吧”,老綿羊幽幽地說,停了一分鍾,又接著說道,“但好像你隻能看前麵的和兩邊的,你後麵的東西能看到嗎?你的後腦勺上沒有長眼睛吧?”
是的,愛麗絲的後腦勺上的確沒長眼睛。她看了前麵和兩邊的東西,又轉過身看了看後麵的東西,並一邊走一邊朝裏走去。
在愛麗絲看來,商店裏似乎擺滿了各種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愛麗絲從沒見過的,但使她更感到奇怪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每當她的眼睛盯住一個貨架想看清這上麵的東西時,這個貨架總是空的,而旁邊的貨架總是堆得滿滿的,她去看另外的一貨架時,而這個貨架又似乎堆滿了東西。
過了一會,愛麗絲看到了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那東西看上去一會像個洋娃娃,一會像個針線盒。而且這個東西總跟著愛麗絲的眼睛在動,不管愛麗絲瞧哪個貨架,那東西總是在旁邊貨架的最上麵一層。她想仔細地瞧一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但總是看不清。
“這兒的東西都會走路呀,這太讓人氣憤了,我一樣東西也看不清,唉,看來,對它我是無能為力了,”她唉聲歎氣地說,突然,她靈機一動,“對,它動我也動,我跟著它到最上麵的一層去,我想,它總不會穿過天花板吧。”
不一會,她的這個計劃就失敗了,那個東西真的穿過了天花板,“啊,它是多麼厲害呀,穿越天花板竟然不費一點點力氣。”愛麗絲自言自語。
“你到底是個小孩還是個陀螺?”老綿羊一邊織毛衣一邊問愛麗絲,“你轉得那樣快,把我的頭都轉暈了。
愛麗絲停下來看了看老綿羊,隻見它同時用14對毛衣針編織。愛麗絲驚奇極了。
“它怎麼能用這麼多的針編織?”這個困惑的孩子想不明白了,“它的模樣真像一隻豪豬!”
“你會劃船嗎?”綿羊邊問邊遞給愛麗絲一對毛衣針。
“是的,會一點兒……但那是在水裏……況且也不是用毛衣針劃……”愛麗絲邊說邊想起她和姐姐在湖裏劃船情景。
突然,愛麗絲感覺手中的毛衣針變了樣,她低頭一看,毛衣針竟然變成了船槳,更令人奇怪的是她和老綿羊正坐在一隻小船上,小船正順流而下。愛麗絲手拿船槳,不由自主地劃起漿來。
“羽毛!”綿羊叫了一聲,同時拿了一對毛衣針。
愛麗絲並不明白“羽毛”是什麼意思,所以沒理會它。隻是用力地劃著船。但愛麗絲並不很會劃船,因此船槳不時地被吸進水裏,她累得滿頭大汗,氣憤地想道:“這裏的水太古怪了,比我們那邊的水差遠了。”
“羽毛!羽毛!”綿羊又大叫了兩聲,同時又拿起一把毛衣針,“你馬上就會捉到一隻螃蟹。”
“螃蟹?我很想捉到一隻螃蟹,但我不知道它在哪兒,這隻綿羊是不是在說夢話。”愛麗絲想著,並沒有理會老綿羊。
“你是不是聾子?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老綿羊氣衝衝地說道,同時又抓了一大把毛衣針。
“我聽見了,你說得那麼大聲,我能聽不見嗎?但我不知道‘羽毛’是什麼意思,而這裏根本就沒有螃蟹呀。”愛麗絲生氣地叫道。
“誰說沒有?水裏麵不是螃蟹嗎?難道你沒聽見‘羽毛’?”綿羊手上拿滿了毛衣針,往頭上插著。
愛麗絲被它的話弄得暈頭轉向,她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叫嚷道:“你為什麼老是說‘羽毛’,‘羽毛’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一隻鳥!”
“但你是一隻——小鵝。”老綿羊不容置疑地說。
聽到這句話,愛麗絲更氣憤了。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人說她是一隻鵝,而老綿羊竟然把她當成一隻鵝。愛麗絲覺得它實在是不可理喻,於是她不再說話。老綿羊也沉默下來。小船輕輕地漂在水麵上,好大一會,它就在那裏輕輕地打著轉兒。
突然,小船像著了魔似的闖進了蘆葦蕩裏,愛麗絲急忙把好船漿,因為在那裏,如果船漿被粘在水麵,後果將不堪設想,愛麗絲想。一會兒,小船又突然滑到了樹底下,愛麗絲越來越感覺到奇怪,她看到小船不管在哪裏,兩邊總有陡峭的懸崖,陰森森地把他們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