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愛與善良,是人類最起碼的道德,但仁愛與善良,要看清楚對象,否則會費力不討好。相比之下,《飄》中的斯佳麗在同等情境下的反應更值得尊重。一個北方逃兵逃到莊園,這個逃兵雖然不一定會立即動手殺害莊園裏的人們,但莊園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可以果腹的食物必會被他全部取走。在這時候,他可以說是直接威脅到了莊園所有人的生存。黃色性格的斯小姐當時先下手為強,果斷地開槍崩了他,並且跟媚蘭一起毀屍滅跡。兩個弱女子,為保護自己的親人不惜動手殺人的勇猛和膽識,讓我們對黃色性格肅然起敬。
想起《農夫與蛇》中的農夫,及《東郭先生與狼》中的東郭,因為所謂不分對象的仁慈,落得最後悲慘的下場,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馬基雅維利在名著《君主論》中,曾經舉出了他認為領導力中正反的兩個例子。
正麵例子是迦太基人的統帥漢尼拔。漢尼拔是非常明顯的黃色性格的領導者,他有一支來自不同種族和民族的龐大的軍隊。他領導他們南征北戰,但軍隊中從未發生過爭吵,無論是在他走運還是處於逆境的時候,士兵與領導之間都沒有糾紛;而這隻能歸功於他的極端殘忍。他的無限勇氣與殘忍使得他的士兵們都認為他是一個令人崇敬而可怕的人,如果他沒有嚴厲的品質,恐怕不能夠產生這種效果。
反麵例子是古羅馬將軍西皮奧,因為綠色的西皮奧過於仁慈,允許他的士兵們享有特權而不遵守軍紀,導致了他的軍隊在西班牙發動起義。這一事件受到了古羅馬議院的責備,他們稱西皮奧是古羅馬士兵的腐化者。
因為過於仁慈反而備受責備?因為極端殘忍反而令人崇敬?不知道綠色性格看了以上一段論述後,會有何感受?阿健是2004年我的一位個人成長的谘詢客戶,在上市公司中謀有一職,帶領有37個人的銷售隊伍。
“我這個人心軟,如果員工業績不好或觸犯了什麼規章製度,又不忍心罵或處罰他們,又怕罰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總想多給他們一個機會,但他們總是讓我失望。有一個仗著業績還可以,也不聽我的話,我行我素,更是不得了!”他實在很難想象為什麼自己的仁慈居然在下屬的眼中,變成了好欺負。
半年後,阿健再次與我相見時訴說,他現在的上司是一個比他更加綠色的超綠,和他合作自己很著急,他是這樣描述的:“我不管給他提什麼建議,他總是說‘知道了,知道了’,卻從沒有任何行動,我很鬱悶,感覺跟著他沒希望。這也讓我找到了一麵鏡子,完全體會到了當初不理解的那種跟著綠色當下屬的感受。”
的確,“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史為鑒,可知興衰”。當初他自己做老板時沒法體會給綠色做下屬的感覺,現在輪到他了,立馬就體會到那種原來自以為溫柔、人性、仁政、寬容背後的弊端。Alex,銷售高手,原來備受黃色老板暴政折磨,現在老板換成綠色,一個月後見他,毫無解放翻身的感覺。他非常沮喪地說:“我不知道新上司會把我們帶到哪兒去!雖然在上個老板的黃色管理之下,暴政的確恐怖,但至少黃色老板的嚴格要求和強力推動,讓我們成長很快;現在完全沒有了方向感,而且現在公司裏我們部門的地位也遠不如其他部門,不像原來很有威風的感覺。”
一對綠色父母十分寵愛兒子,兒子想怎樣就讓他怎樣,兒子犯了天大的錯誤,也會笑著問:“知道錯了嗎?是錯在哪兒了呀?以後可不能這樣啊!”凡是任何人與兒子發生不愉快的事情,綠色父母也從不分析,一律說兒子是對的。在這種肆意驕縱的嗬護下,兒子越發無法無天,最終身陷囹圄,鋃鐺入獄。
類似這樣的場景在小說與現實中我們已經屢見不鮮了,最可悲的是,最後走向末路的兒子卻將憤怒的手指戳向自己父母的鼻梁:“就是你們當初的縱容和不聞不問,才使我淪落至此,你們要承擔全部的責任!”綠色,可悲!可歎!可憐啊!
●該出手時不出手
小文告訴了我關於她自己非常痛苦的經曆。這個女孩從小生活在黃色父親和藍色母親的家庭中,非常乖順地沿著父母早己設計好的道路成長,時間長了,原本綠色的依賴和缺乏主見的特點就更加強烈。大學畢業後,憑借母親的獨到眼光,選擇了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工作不久又遇到了黃色的追求者,任何事情小文都可以從他身上找到滿意的答案,充滿依賴性的姑娘深感這位黃色是最能依靠的,沒多久便和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