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別處,他好像忽然之間對牆上的油畫幹了興趣,黑漆漆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盯上了油畫中那個穿鎧甲的中世紀騎士。
“好吧,我向上帝承諾,最遲明天早上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
“你是基督教徒?”
“是的,先生。”
季墨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但是最多明天早上六點,多一秒鍾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季墨走出警署,剛一坐回車上,臉色變寒了下去。
他點著一支雪茄,噴吐著煙霧,眉頭微鎖,開始思考起來。
半晌,他把車窗搖了下來,看著繁華的米蘭大街出了神。
“上次那個偷項鏈的女人去哪裏了?”
“隻取消了本次出席的資格。”
司機恭敬地答道。
“就是說還在意大利?”
“好,立刻派人去查,從離開秀場之後每一天幹了什麼都給我查清楚。”
“是!”
還不到第二天早上,米蘭警署便送來了報告。
確定唐風月所駕駛的保時捷被人做了手腳,不但導致刹車和安全氣囊失靈,而且就連方向盤上都有一些細微的瑕疵。
幸好是在市區裏麵行駛,若是速度再快一些,那麼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麵。
這明顯是一起謀殺案件,警方立刻組織了專案組,很快便把實施破壞的凶手抓住了。
但是還沒有等他們正式審問,上層警方便下令直接帶走了人犯。
這讓和季墨打交道的副警長好一陣心驚。
不過好在,季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反應非常平淡,看起來像是早就知道一樣,這不得不讓副警長認為,這件事情是這個男人在背後作了安排。
處理完警署傳來的消息和米蘭Show剩餘的一些工作,季墨準備再去醫院看看唐風月。
然而,他剛停好車,便看見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腰杆挺得很直,巍巍峨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峰。
棕色的西褲急速擺動,劃著匆忙的曲線奔向電梯。
靳之堯?
他來了?
正好!
季墨的眼睛如看見獵物的野獸一般,發起了光來,他也將長腿一邁,趕在那個身影之前擠進了電梯。
“嗯?靳總,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種地方也能遇到老鄉,真是親切。”
季墨就像沒有注意到對方瞬間發黑的臉色一樣,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哼!”
靳之堯沒有答話,他對這個人可沒有什麼好感,剛毅筆直的臉麵對著電梯壁,沒有答話的意思。
季墨卻不打算讓他無視自己,下一句話便讓靳之堯魁梧的身軀微微晃動起來。
“你和風月什麼時候離婚啊,我們可都等得不耐煩了。”
風月?我們?
他們的關係已經如此親密了嗎?
靳之堯側過頭來,他不願意在對手麵前表現出驚詫和動搖,於是便用憤怒和昂然將其他的情緒掩蓋了下去。
他的眉宇間露出一絲強悍的威勢,眼底的怒意和不屑如同化作實質的利劍,狠狠刺上了季墨的眼睛。
“我的家事,不用季總操心吧。”
他聲音低沉卻厚重,那聲音從胸腔深處發出來,像空中的悶雷,像山穀裏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