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偵查總局,重案支援部。
顧菲菲接過重案支援部負責人吳國慶遞過來的一份案件卷宗,麵色即刻凝重起來。
卷宗記錄的是一宗連環失蹤案:由2008年至今,地處我國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上,有8名青少年在幾乎相同的區域陸續失蹤。最後一起案件,發生在三天前,失蹤者是一名回村度暑假的大三學生,而這已是當日第二起案件。當日早些時候,一名16歲少年也告失蹤。由於派出所對該係列案件態度消極,兩位失蹤者家屬遂聯合本鎮先前失蹤人員家屬,將事件揭發到相關媒體。隨後媒體的廣泛報道,引起當地市公安局的注意,並在第一時間成立專案組,同時向重案支援部發出支援請求。
“派出所也太不像話了,簡直不拿老百姓的性命當回事啊!”顧菲菲甩甩手上的卷宗,一臉慍怒地說,“如果對案件給予足夠重視,恐怕就不會出現這麼多失蹤者!”
“說得是,一定要對這部分人做嚴肅處理!”吳國慶沉著臉,聲色俱厲。但轉瞬,語氣有所緩和,說:“說句實在話,很多時候,當回顧一些變態連環案件時都會發現,其實凶手作案手段並不高明,而且特征和規律都非常明顯,完全可以在案件起始階段便將他消滅掉,可總是因為基層辦案警員的疏忽和懈怠,案情愈演愈烈。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把責任完全推到基層工作的同誌身上,他們麵對的環境確實比想象中的要複雜和惡劣,尤其一些經濟不發達地區,人口外出流動情況比較密集,對失蹤報案的性質就更加不好判斷了。更為關鍵的是,很多基層警員對‘變態殺手’這個稱謂相當陌生,可能有些人幹了一輩子警察也未必經曆過,所以他們對這樣的案件缺乏敏感度和警惕性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也正是咱們支援小組存在的原因,就是要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對此種案件偵破力量薄弱的地區,所以你現在要認真考慮下,該怎麼辦這宗案子。”
“怎麼,您想把這案子交給我的小組?”未等吳國慶表態,顧菲菲帶著一絲猶疑的口氣,接著問道,“我想您也估計到了,時間跨度這麼長,恐怕失蹤者早已遇害了,所謂的連環失蹤案,實際上已經演變成涉及8名受害者的連環殺人案。還是原先那句話,這麼大的案子隻有我帶那倆孩子去,當地警方會不會認為咱局裏不夠重視他們?”
“我也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的能力!”吳國慶麵帶誠意,殷切鼓勵道,“盡管放開手腳去辦,咱支援部向來重視的是能力和品質,咱們隻用成績說話,更何況這次還有韓印老師協助你!”
“您是說韓印老師也去?”顧菲菲沒想到吳國慶會主動提起,對她來說是正中下懷。
“對,他辦的‘連環虐童案’卷宗我看過了,真是忍不住為這個年輕人鼓掌,隻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隱藏多年的凶手顯形,實在太了不起啦,所以這回你一定要帶上他!”吳國慶麵露賞識地說道。
“好,我會跟他協調。”顧菲菲心中一陣竊喜,但麵上還是如往常般淡漠。
“等等!”吳國慶見顧菲菲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剛剛忘問了,那倆孩子表現怎麼樣?”
“挺好,不錯!知道發揮各自所長,也都挺有韌勁,就是有時候冷不丁會冒出些孩子氣。”顧菲菲淺笑一下說。
“那沒什麼,總會有個成熟的過程。”吳國慶也笑笑,揚揚手說,“如此,我也算放心了,去忙吧,早去早回。”吳國慶揚了揚手說。
“好,您放心,我爭取早點結案。”顧菲菲滿臉自信地道。
雲邊省,光明市,蒲寧鎮。
當以顧菲菲和韓印為核心的支援小組趕到小鎮時,經當地市局組成的專案組進一步落實,失蹤人數已由8人升至17人之多,案發地不再局限於小範圍區域,年齡層也更為廣泛,案件由此變得更加複雜棘手。
與以往辦案程序相同,首先要聽取案件簡報,接著實地走訪現場。
失蹤者除一名女性之外,其餘皆為男性,遍及蒲寧鎮三個相鄰的村落,分別為靠山村、鑫成村、台溝村。
其中失蹤人數最多的,是夾在兩個村子中間的鑫成村,總計14人。當中有13人失蹤的地點,集中於村口附近一個由四條馬路交會形成的梯形地帶,失蹤時間主要是上午9點到11點之間,年齡除一名未滿12周歲外,其餘皆為16歲到22歲的青少年。該村還有一名失蹤者,是55歲的村會計,於晚間在村委會附近消失,他也是目前所統計的倒數第三個失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