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亡命黨徒(64)(2 / 2)

“為什麼是與他合夥而不是同我們一起辦這個案子呢?”

“因為那時我早已準備進行這個結果還令人滿意的小試驗。我怕你們不會那麼幹。”

警官笑了起來。

“是的,可能不會。福爾摩斯先生,按我的理解,你現在是想脫身此案,把你已經獲得的成果轉移給我們。”

“當然啦,我一向習慣如此。”

“那好,我特以警方的名義感謝你。照你說此案已真相大白了,而且對於屍體的處理也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我再來讓你看一點確鑿的證據事實,”福爾摩斯說,“我肯定連安貝利本人也根本沒有覺察到這點。警官,在得出結論的時候你把自己放在當事人的位置想想,要是你的話會怎麼幹。這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但是值得。我們設想你若被關閉在這間小屋子裏麵,活不了兩分鍾了,但是想報複在門外那位或許在嘲弄你的魔鬼。這時候你會采取什麼措施呢?”

“寫張條子。”

“一點不錯,你想告訴人們你是如何死的,寫在紙上沒用處,會被人看到的。如果寫在牆上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好了,瞧這兒!在牆根的上方有紫鉛筆劃過的擦不掉的字跡:‘我們是——’就沒了。”

“你做何種解釋呢?”

“哎,這已十分清楚不過了。這是那可憐的夥計躺在地板上臨死時寫的。

還沒寫完就人事不知了。”

“他是在寫‘我們是被人謀殺的。’”

“我想也是這麼回事。你們要是在屍體上發現筆跡難擦掉的紫鉛筆的話——”

“我們會全力尋找出來,請放心。但是那些證券的事怎麼辦呢?很明顯根本沒發生過什麼盜竊的事。但他確實擁有那些證券,我們已查實過這事實。”

“你要知道他肯定把證券藏在某個安全可靠的地方了。當整個私奔事件被人淡忘後,他會突然弄出這些證券,並宣稱說那私奔的罪該萬死的一對良心發現把贓物寄還了,或者說他們把贓物丟在路上。”

“看來你確實抓住了每個疑難之處,”警官說,“他來找我們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我不理解他為何竟然去找你呢?”

“這純粹是耍弄小聰明!”福爾摩斯回答道,“他自作聰明而且又自信心十足,他想沒人會將他怎麼樣。他可以對任何懷疑他的鄰居說:‘瞧瞧我都采取了些什麼措施吧,我不僅求助了警察,甚至還請教了歇洛克·福爾摩斯呢’。”

警官大笑起來。

“我們應該諒解你的‘甚至’的說法,福爾摩斯先生,”他說,“此案是我所知的一件極具偵破技巧的案子。”

過了一兩天我的朋友隨手扔給我一份雙周刊雜誌《北薩裏觀察家》。在一長串以“黑溫凶宅”開頭,以“警方卓越的破案”結尾的耀眼標題下,整整一欄報道首次連續敘述了此案偵破的經過。文章最後一段在全篇報道中具有典型代表性。它是這樣寫的:

“麥金農警官以其非凡敏銳的判斷能力從油漆的氣味中推斷出另一種可能被掩蓋的氣味,譬如煤氣;並大膽地得出結論認為保險庫即行凶地點;隨後在一口被巧妙地以狗窩作掩護的廢棄的水井中發現了屍體;這一切都將作為我們職業偵探卓越才智的永久性典範載入犯罪學研究曆史中。”

“妙,妙,麥金農真了不起,”福爾摩斯麵帶寬容的微笑說道,“華生,你可以把它存入我們的檔案裏。將來有一天事實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的。”

(郝前  譯)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