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亡命黨徒(64)(1 / 2)

“但是你是如何知道的?這案子又是怎樣造成的?”

“我先給你講講這案子的經過,然後再給你做些解釋,對你這位在我身旁奔波操勞、貢獻突出的老朋友我更該多解釋解釋。但是首先我讓你深入探尋這個人的心理狀態。這個人的心理很奇特——所以我更認為他的歸宿與其說是絞架,不如說是精神病罪犯拘留所。講得更深刻點,就是他的那種個性是停留在中世紀的意大利水平,而不屬於現代英國,他視財如命,極度吝嗇,他妻子忍無可忍,隨時可能有冒險出走的可能。這種想法正好在這個愛下棋的醫生身上實現了。安貝利棋藝高超——華生,這一點正好說明他工於心計。

和所有的吝嗇鬼一樣,他嫉妒心極強,嫉妒又使他極度瘋狂。不論真假與否,他疑心妻子與人私通。他決定實施報複,並采用惡魔般的陰險手段做好了計劃。過來瞧瞧!”

福爾摩斯領著我們穿過通道,非常自信,似乎他曾在這所房子裏住過似的。在敞開的保險庫門前他停住了腳步。

“哼!這油漆味多難聞!”警官叫嚷道。

“這是我們的第一條線索,”福爾摩斯說,“這條線索你得感謝華生醫生的觀察,雖然他沒能引出什麼結果來,但卻使我有了繼續追蹤的線索。此人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讓屋裏充滿這種強烈的氣味呢?當然他是想借此掩蓋住另一種他想掩飾的氣味——一種會引起人懷疑的惡臭味。然後就是這個你們親眼見到的有鐵門和鐵窗的房間——一間完全密封的房間。把這兩者聯係到一起你能推出什麼結論呢?我隻得下決心親自檢查一下這所房子。我之所以肯定此案的嚴重性是因為我檢查了海馬克特劇院票房的售票表——華生醫生的又一功勞——查明那天晚上第二排包廂座位三十號和三十二號都空著。

安貝利沒有上劇院去,他那個不在現場的證據站不住腳了。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過失,他讓我精明的朋友注意到了他為妻子買的戲票的座號。此時我的問題是怎樣才能檢查這所房子。我派了一位助手到一個我認為與此案最無牽連的村莊,把他召去,使他在這段時間內無法回來。為了防止出岔,我讓華生醫生跟著他。那位牧師的名字當然是從我的名人錄裏查出來的。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你手段真高明。”警察說著,聲音有些敬畏。

“不必擔心被人打擾,我於是準備闖進這所房子。如果我有意重新擇業的話,我會選擇夜間行竊這一行的,而且可以肯定會成為職業高手。請留意我發現的情況。你們看這沿著牆根的煤氣管。真有些奇怪了,它順著牆角往上走,在這個角落裏有一個水龍頭。這根管子伸進了保險庫,你們可以看得出來,末端是那種灰泥做的灑水管,在天花板中央,被天花裝飾掩蓋了,但管口是大開著的。任何時候隻要擰轉屋外的開關,屋子裏就會滿是煤氣。在門窗緊閉、開關全開的情況下,關在屋裏的任何人要不了兩分鍾就會神智不清。他是用什麼卑鄙的方法把他們騙進小屋裏,我弄不清,可是一旦跨進門他們就隻得聽天由命了。”

警官興趣很濃,檢查了管子。“我們警察局有一位官員提到過說有煤氣味。”他說,“可那陣子門和窗子都已經是開的了,油漆——或者說有部分油漆——已經塗抹在牆上了。據他說,他早在前一天就已經開始油漆了。下一步的情況怎樣,福爾摩斯先生?”

“哦,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我沒料想到。一大早當我從食品室的窗戶悄悄溜出來時,我感覺有一隻手揪住了我的衣領,一個聲音說道:‘好哇;好一個流氓,你在此搞什麼名堂?’我扭轉頭來,仔細瞅瞅才看清是我的朋友和對手,巴克先生,他戴著墨鏡。這次奇妙的巧遇把我們倆都逗笑了。他像是受雷·歐內斯特醫生家的聘請進行調查工作的,他也同樣得出蓄意謀害的結論。他已連續好幾天在監視這所房子,還把華生醫生當作來過這裏的可疑分子進行跟蹤。他沒能拘捕華生,但當他發現有人從食品室的窗戶往外爬時,他忍無可忍了。這樣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我們於是就一同辦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