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亡命黨徒(63)(1 / 2)

“太好了,華生,你最好與他一起去。他會需要你的幫助和忠告的。顯然我們已到了此案最緊急的關頭了。”

可是我們這位當事人似乎並不急著出發。

“福爾摩斯先生,這簡直荒唐透頂,”他說,“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這麼走一趟隻能是白白浪費時間和錢財。”

“要是對情況一無所知他是不會打電報給你的。立即回電說馬上就到。”

“我不想去。”

福爾摩斯表情逐漸嚴厲起來。

“安貝利先生,如果你拒絕追查一個如此明顯的線索,那隻會給警察局和我本人留下極壞的印象,我們會認為你對這個案子的調查缺乏誠意。”

這麼一來我們這位當事人驚慌了。

“那好吧,既然你認為該去,我當然要跑一趟。”他說道,“從表麵上看,此人不可能掌握什麼線索,但如果你認為——”

“我認為有必要,”福爾摩斯加重語氣說道,這樣我們便動身了。我們離開之前,福爾摩斯把我叫到一旁叮囑一番,足見他很看重這次出行。“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設法把他弄去。”他說,“如果他逃跑了或者回來了,立即到最近的郵局掛個電話給我,隻消說‘跑了’就行了。我會在這邊作好安排的,無論如何我都收得到的。”

小帕林頓這地方不好走,處在交通支線上,極不順路。我對這趟旅行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天氣炎熱,火車開得慢,而我的同伴一路悶悶不語,抑鬱寡歡,除了偶然對我們無益的旅行挖苦諷刺幾句外幾乎一言不發。終於到了小車站,去牧師住宅又坐了兩英裏馬車。一位身材魁梧、神態嚴肅、自命不凡的牧師在他的書房裏接待了我們。他麵前擺著我們拍給他的那份電報。

“先生們,你們好,”他招呼道,“你們有何貴幹?”

“我們來,”我解釋說,“是收到了你的電報。”

“我的電報!我根本沒拍過什麼電報。”

“我是說你拍給喬賽亞·安貝利先生的那份關於他的妻子和他的錢財的那份電報。”

“先生,如果這是個玩笑的話,那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牧師憤憤不平,“我根本不認識你提到的那位先生,我沒給任何人拍過什麼電報。”

我和我的當事人十分驚訝。

“或許弄錯了,”我說,“也許這裏有兩個牧師住宅?電報在這兒,上麵寫著埃爾曼發自牧師住宅。”

“此地隻有一處牧師住宅,也隻有一名牧師,這封電報是無恥的捏造,此事必須請警察調查清楚,同時,我認為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於是我和安貝利先生來到似乎是英格蘭最原始的村落的路旁。我們向電報局進發,它已經關門了。幸虧鐵路警站有一部電話,我才跟福爾摩斯取得了聯係。對我們此行的結果他同樣吃驚不小。

“非常奇怪!”遠處的聲音說道,“真是不可思議!親愛的華生,我最擔心的是今夜沒有返回的火車了。沒料到要害得你在鄉下旅店擔驚受怕過一夜。然而,大自然總是與你同在,華生——大自然和喬賽亞·安貝利——他們可以和你作伴。”掛電話的刹那,我聽到了他的笑聲。

很快我就發現我的旅行夥伴是個地地道道的吝嗇鬼,真是名不虛傳。他對旅行的花費大發牢騷,堅持坐三等車廂,後又因不滿旅店的帳單而牢騷滿腹。第二天早晨我們最後到達倫敦時,已經說不清我們倆誰的心情更糟糕了。

“我們經過貝克街時你最好順便去一下,”我說,“福爾摩斯先生也許會有新的安排。”

“要是不比以前的安排更有價值的話,我想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安貝利惡聲惡氣地說。但他依然與我一道去了。我已用電報通知了福爾摩斯我們到達的時間,到了那兒卻隻見一張便條,上麵寫著他到路易薩姆去了,希望我們也能去那兒。這真叫人吃驚不已,但更令人吃驚的是他並不是單獨一個人在我們當事人的起居室裏。他身邊坐著一個表情嚴厲、冷若冰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