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箱子上一動不動,她低著頭,俯下身體,給我一條條認真得貼著膠布,她的頭發這次沒有紮起來,烏黑的長發末梢一陣陣拂過我的後脊背和脖子,讓我感覺癢癢的,又挺舒服的。時而不時,她呼出的氣息若有若無吹到我的後脖頸和耳根,每次都讓我感覺全身情不自禁得微微顫抖,身體中又浮出異樣的感覺,此刻,我很想轉過身去看著她,但我的意識很快清醒,自己咬了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頭腦快點清醒起來,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絕不……
好在這種享受式的折磨立刻就結束了,讓我沒有耗費太多精力在內心進行天人大戰,她仿佛對我的心思一切都沒有察覺,我暗自鬆了口氣,她退開幾步,摘下了橡膠手套。
整個塗藥包紮的過程中,她手法幹練,一氣嗬成,在我眼裏連一分鍾都不到。果然醫護經驗豐富,技藝老道無可厚非,我暗暗讚歎不已。這次我不再亂開口拍馬屁了,況且她對恭維和拍馬屁也並不稀罕。我站起身體,伸伸胳膊,彎彎腰扭扭胯,開始準備穿衣服。
“你在三亞那最後的幾天怎麼沒有發郵件,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開口道,飛快掃了我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忙著收拾物品進醫藥箱,隻是當做自言自語,仿佛根本沒看我。
我心中大驚,完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事情一直在我腦子裏麵折磨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說真的,這種事太光怪陸離,完全沒有辦法相信,而我的表現沒有可圈可點之處,讓我羞於啟齒…..
我終於打定主意,正準備開口解釋:“莫妮卡,是這樣的,當時……”
“大衛快來!”帳篷外老尹的聲音傳來,給我解了圍。我立即飛快的衝了出去。
“你快看!”老尹指著湖麵,對我說。
我快速湊過去,把眼睛對著夜視儀的鏡頭,隻見老蔣和阿陽兩人合力從水裏提起東西,菲兒雙手各拿一個手電一動不動照著水麵,加上三個人的頭燈,皮筏邊的水麵上一片明亮,我又把鏡頭左右微微移動著,讓視角在皮筏四周仔細掃視,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看到了嗎?”老尹急切得問。
“沒有啊,他們好像在收儀器,怎麼啦?”我反問道,扭過頭看著老尹。
“難道是我眼花了?剛剛明明看到有個大大的黑影出現在皮筏邊,所以才叫你來看。”老尹疑惑著說道。
我嚇了一跳,此時對講機裏傳來老蔣的聲音:”任務完畢,準備返回。“
我趕緊又把眼睛湊上前,隻見皮筏上的三人還在不緊不慢地收著設備,四周的水麵一片平靜,隻是…..突然,在鏡頭裏麵我的眼角餘光看到有東西,仔細分辨,發現離他們不遠的水麵上,浮起一個長長的黑影,正要再仔細看時,一瞬間那黑影就不見了,“有黑影,你快看!”我叫到。老尹立即接過我手裏的鏡頭,戴著眼鏡的頭湊上前。
莫妮卡此時也來到我身邊,她疑惑著看著我,我向她點點頭,但沒看到安吉拉,正要說話。她不動聲色,從我手裏接過對講機,立刻說:“快回來!快回來!震源出現,在你們附近。”
我把老尹擠開,從老尹那搶過夜視儀,看著皮筏上三人,他們此時聽到莫妮卡的呼叫,已經有所反應,老蔣和阿陽雙手動作迅速,上下抽拉把水裏的線纜抽回,他們得到預警都加快了節奏,同時用腳也歸攏著收著儀器,而菲兒仿佛嚇得不輕,她拿起兩隻手電向湖麵四處亂照,手電的光線在湖麵掃射,她的手臂動作很快,身體不安得左右扭來扭去,頭燈忽明忽暗,我發現她緊張得不停用胳膊去擦拭兩頰,好像臉上有流不完的汗水,她身後的兩人好像在大聲說著什麼,四周的水麵卻非常平靜,沒有什麼異常。那出現黑影的地方波瀾不驚,那東西去哪了?我使勁在皮筏四周的水麵搜尋,希望找出它的蹤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