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禦看想身旁的莊一念:“還好?”
莊一念淺笑頷首:“經曆了這麼多,這點陣仗還嚇不到我。”
對待暗殺之事,莊一念可以說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並未有絲毫畏懼,更何況身邊還有千禦相護。
“主子。”兩名護衛查看而回,搖了搖頭。
並未查到線索。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千禦淡淡頷首,沉聲吩咐:“先回府。”
“喏。”
二人從新上了馬車。
這場突然而至的刺殺,短暫的像是一場鬧劇。
馬車上,千禦道:“今晚不要回天香樓了,留在府中。”
眼看天色已晚,莊一念本也懶得再折騰,更也省的千禦擔心,便點頭應了,但同時道:“方才這件事,是否覺得有些古怪?”
千禦看她,示意莊一念繼續說下去。
“若是想要殺我們,大可在你我在馬車中無防備之時動手,但是他們卻偏偏等到我們出去。而且目標究竟是我們還是護衛?怎會四人對付護衛,隻留下兩人在暗處等著我們出馬車?
還有,方才你與那二人交手之時,我隱隱覺得他二人似乎並未使出全力,反而更多的是防守自己不被你傷到。
且在四名同伴被殺之後,他二人迅速撤離毫不猶豫,似乎早有意如此。”
莊一念將自己的疑惑一一分析出來。
千禦讚同的點頭:“方才他二人,確實並未全力而攻。”
“這可真是奇怪,更也不像是劫財。”莊一念凝眉而思。
二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深夜靜寂,馬蹄之聲分外明顯。
少許。
莊一念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抬起頭來。
卻見千禦也正在垂眸看著她。
二人之間的默契使然,即便不語,也知道對方所想。
這一刻,莊一念明白千禦與自己想到了一起。
“會是他?”莊一念語聲中有著不確定。
千禦也隻是懷疑而已,同樣的不確定,他並未開口。
莊一念的眉心緊蹙:“他……究竟與你說了什麼。”
白天千禦與生玄隱二人在天香樓相遇,夜裏莊一念與千禦便遭到了暗殺。
這樣的事情是否太過巧合?
“他說……我不應與你走的太近。你是莫琅環,並非莊一念。你不應該成為替代品。”此時,千禦終於說出了與生玄隱之間的對話。
莊一念聽了,反而並不覺得意外,隻是心中有些好笑。生玄隱何嚐不是將她當作了“替代品”。
“他以為你將我當成了她。”
莊一念口中的那個‘她’,便也是自己。
千禦頷首。
“你拒絕了?”莊一念問。
千禦再一次頷首。
“也許……正因如此,他才會派人來警告你我,也是未可知。”莊一念說出了心中所想。
向來看不慣生玄隱的千禦,這一次卻是未語。
在天香樓外,生玄隱的態度並不和善,甚至有些命令般的威脅,但是不知為何,千禦隱隱覺得,這件事並非是他所為。
可此事發生的又太過巧合,卻又無法讓人不懷疑到生玄隱的身上。
……
二人回到千府之中,護衛問:“主子,是否派人追查方才之事?”
千禦淡淡道:“不必了。”
莊一念看他一眼,沉默未語。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千禦輕輕握了握莊一念的手,語聲溫文,似是擔心她因著方才之事受到了驚嚇,而小心相待。
莊一念卻並非千禦這般平靜,幽深的眸子中隱含殺意:“若此事當真是他所為,那他未免欺人太甚了!”
千禦不願莊一念平添愁思,拉著她向臥房走去:“此事並無證據,也許,並非是他所為。”
莊一念不知千禦為何突然為生玄隱說話,但是想起上一次千禦受傷中毒差點喪命之事,更加氣憤:“除了他還會有誰?若非是他,此事又怎會這麼巧?我每月裏大把的銀子送進宮裏,為北境之事更是得罪了滿洛陽城的商戶,如今他便如此對你!”
莊一念是極為護犢子的人,即便旁人打了她的罵了她,她也不見得會記恨在心,但若是傷了她所在意之人,她便會將那人恨到骨子裏。
更何況,還是此生她最在意的人。
千禦輕撫她的鬢發,試圖安撫。
但是莊一念眸中的殺意卻是未減。
按理說,千禦見到莊一念對生玄隱這般憤恨,心中應該高興才是。
但是……
他卻隱隱有些擔心。
直覺中,莊一念也許會瞞著他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