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一念正因千禦的話心生感動之時,蘇七卻是極為不滿:“你二人是否太不把我蘇某放在眼裏了。”
莊一念與千禦聞言一笑。
“蘇先生若是看不得我二人如此,也盡早成家才好,不知蘇先生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沒有,我們也可以為蘇先生留意一下了。”莊一念笑著揶揄蘇七,以報方才之仇。
蘇七撇了撇嘴,廣袖一拂坐到了二人身旁:“此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聽這話,是有些眉目了?”莊一念笑問。
……
三人說說笑笑互相打趣,夏日裏難得的悠閑時光。
千禦不準莊一念飲酒,莊一念隻得一碗一碗的喝著酸梅湯。
臨近傍晚之時,小童將炙肉的火堆升起,附近的夜燈都被熄滅。
黑夜,明月,忽明忽暗的篝火。
聽著炙肉的油脂在火上劈啪作響,陣陣香氣彌漫在三人的周身,這種感覺,讓人心情放鬆而愉悅,似乎夏日裏的時光,就應該這般度過。
肉是否好吃,酒是否好喝,篝火是否太過炙熱,一切都已經並不重要。
重要的隻是這種怡然自得的隨性。
蘇七無法與莊一念對飲,便將目標落在了千禦的身上,但是千禦卻好似千杯不醉一般,任憑蘇七為他斟了多少杯酒,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神色淡淡。
倒是蘇七,灌酒不成,自己反而已經有些搖搖晃晃,握著匕首要去為二人切肉,但是腳步一晃險些倒在了火堆旁。
千禦上前將他扶著坐到一旁:“你醉了。”
“沒……沒醉。沒醉……”蘇七手中握著酒盞,半杯酒都灑在了衣袖上卻渾然不覺。
莊一念在旁瞧著好笑:“上一次他喝醉了也是這樣?”
千禦扶著蘇七靠在了背後的樹幹上:“上一次,你二人一同如此。”
“我?我才不會像他這樣。”莊一念連忙否認。
但是模糊的記憶中,卻比蘇七此事更甚。
後來,即便蘇七極力否認自己喝醉了酒,千禦還是讓小童將其送回了房間中。
“千公子與莫姑娘今晚是否留宿府中?小的命人為二位準備廂房。”小童將蘇七安頓後,回來問二人。
莊一念不習慣留宿在外,隻道:“不必了,我二人這就回了,你好生照顧你家先生。”
“喏,小的讓人送二位。”
……
回程的馬車上,莊一念挽著千禦的胳膊笑著說:“偶爾如今天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大聲說笑,胡吃海喝一番到也愜意。”
千禦唇角輕揚:“嗯。”
“我現在明白你為何會與蘇七成為好友。”莊一念忽然說。
千禦並非是那種輕易會與人成友的性子。蘇七是例外。
“為何?”他垂眸看她。
莊一念又笑了笑說:“因為,跟蘇七這樣的人在一起,能夠讓人放鬆,讓人快樂。蘇七活的很瀟灑。”
不像她和千禦,活在太多的是非過往之中。
“他……”千禦話未出口,馬車忽然一頓。
莊一念半靠在千禦身旁,馬車一晃險些將她甩去一旁,幸好千禦一把將她摟住。
“何事!”千禦環抱著莊一念沉聲質問。
馬車外安靜一刹那,遂即一聲刀劍相擊之聲:“主子小心,有刺客!”
莊一念與千禦二人對視一眼,眸光驟然一寒。
千禦將莊一念緊緊護在懷中,警惕向外看去,隻見兩名隨行護衛已與四名黑衣人戰做一團。
千禦的身手本是不懼,但是此時有莊一念在旁,令他不得不警覺應對。
他輕聲道:“下車。”
莊一念頷首,她知若是留在馬車中,也許更加危險。
千禦抽出馬車中暗藏的長劍先行下車,遂即早將莊一念接了下來,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曾半分放鬆。
而在二人腳步方才站定之時,忽然又有兩名黑衣人不知從何現身,兩柄明晃晃的長劍便向二人襲來。
千禦一手持劍格擋,另一手將莊一念護在了身後。
莊一念暗恨自己,此時不但幫不上他的忙,反而成為了他的軟肋與累贅。
好在兩名黑衣人對千禦來說,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壓力。
而且很快,其他兩名護衛所應對的四名黑衣人很快被斬殺。
兩名護衛得空,當即上前欲與千禦前後夾擊,但就在此時,黑衣人意識到自己處於敗勢,二人對視一眼,當即抽身而退。
兩名護衛欲要去追之時,千禦喝到:“不必追了。”
“主子與姑娘可受傷?”兩名護衛回身問。
莊一念搖了搖頭,千禦道:“沒事。去看看又何線索。”
“喏。”兩名護衛遂即回身查看四名黑衣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