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闖宮的是些什麼人?”她佯裝不解的問道,用言語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隱衛如實稟報。
“等朕逃出生天,重整旗鼓,朕必要殺回來,手刃逆賊!”夜臨風恨極了花無涯,這人就同德妃一樣可恨!明明是一家人,卻隻拿他當外人對待,如今可好,竟還向他揮刀,帶兵逼宮!
想及此事,夜臨風的麵龐變得猙獰起來。
鳳綰衣玩味兒地睨著他,殺回來?他有這本事嗎?
一行人足足走了近一刻鍾,終於到達了密道最深處。
隱衛旋身一閃,從後方飛到最前邊,調動內力,運氣於掌心,朝天揮出一掌。
“轟!”
封堵密道口的石塊被內力擊飛,刺目的陽光傾灑進來。
鳳綰衣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待刺痛感散去,方才將手交給夜臨風,由他抱著自己,爬出洞口。
密道外,是南邊宮牆的角落,四周雜草叢生,若不留心,很難發現在草叢中的亂石堆下,藏有一條密道。
遠端,隱隱能見著身披甲胄的士兵策馬進宮的身影,這兒距離正門甚遠,然而,風中依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們要往哪兒走?”鳳綰衣擰眉問道,眼眸微垂,輕掃過身上的宮衣。
她並未著鳳袍,可宮裏的錦緞、衣料款式,與坊間大不一樣,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夜臨風也留意到了她的著裝,臉色一沉,忍不住斥責道:“你怎不換上常服?”
他們正在逃命,她居然連衣裳也不換,這不是給他添亂嗎?
“我走得匆忙,沒顧得上這事。”鳳綰衣悶聲說,神色三分委屈,七分慚愧。
夜臨風忍住火氣,戒備的看了看四周。
“眼下想混出城太難,我們得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風頭過去,再離開此地。”
“可城門已經攻破,城裏到處是花無涯的人,咱們上哪兒去找安身之所?”鳳綰衣憂心忡忡的問道,話裏透著些許急切。
“主子,回王府去吧。”隱衛提議道,“花無涯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主子和夫人藏在王府裏。”
“沒錯,”鳳綰衣眼眸大亮,也覺這法子極好,“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夜臨風沉吟片刻,同意了這主意。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避開敵軍,專挑無人的小道、暗巷走。
街上除一些個受傷倒地的士兵,便隻剩下一地屍山血海。
敵軍入城後,一路殺進宮中,隻留了數千人把守出城的要道,至於街頭巷尾,並未命人巡邏、盯梢。
百姓們對夜臨風的怨氣積存許久,見花無涯率兵攻城,無一人願走出民居,與守備聯手迎敵。
隱衛先行飛進王府的後院,仔細查探過各處,確定安全後,才打開後門,請兩人進府。
安南王府的景況與鳳綰衣記憶裏並無不同,真要尋出些異狀,便隻有府中不見行蹤的家仆了。
夜臨風帶著她進了前廳,上首的木椅上染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他嫌惡的皺了下眉:“該死的花無涯!”
他落入這步田地,全都是為他所害!
話剛落,一顆石子飛過院子,直逼他眉心而來。
“主子當心!”
隱衛迅速出手,擲出暗器,欲將石子擊落。
但石子來勢凶猛,力量十足,暗器僅是改變了它飛射的方向,未能化解危機。
石頭擦著夜臨風的左臉頰嵌進牆麵。
一道血痕在他臉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