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塵又重複了第二遍,“如果我能夠讓你當上楚江暝的正房夫人,你還會對她不利嗎?”
“心妍原以為傅禦醫不是愛說笑之人,今日怎麼盡說胡話?”顧心妍輕蔑地看他,“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不過是一介禦醫,能有多大能耐,“傅禦醫這招可是叫做緩兵之計?”
傅輕塵堅定道,“傅某說到做到。”
“我憑什麼相信你?”
顧心妍不屑一顧,他說的話實在不可信。
傅輕塵勾唇,命寶兒回去候著,他兀自與顧心妍周旋:
“看來姨夫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傅輕塵十足把握一笑,“傅某不是在與姨夫人談條件,姨夫人可忘記了?傅某有姨夫人的把柄。”
顧心妍心頭一緊,她竟然忘記了,已經還在傅輕塵的要挾中。
“傅禦醫好狠的心。”
她知曉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如果不聽從她的安排,便會被老候爺趕出去,如此並非長遠之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傅輕塵隻道:“姨夫人這些日子就好好的待在閨閣裏,莫再惹是非。”
他走時,還再三道:“我會派人來監視你,還希望姨夫人自珍自重。”
顧心妍將信將疑,她回到閣裏,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嗬,監視?還真當你傅輕塵是這楚府裏的人。”
貼身的莞子勸她,她也不聽,“宮裏頭的人又怎麼了?不過是一介禦醫罷了,待在太醫院裏的人,能有什麼作為。”
莞子自是知曉其中的厲害,按理說傅輕塵若隻是個太醫也無礙,但他上頭是皇帝,誰人惹得他?
“主兒莫再說糊塗話,傅禦醫到底是個好人……”啪,莞子不敢相信的望著顧心妍。
她不再勸慰,這個女人蠻不講理,連近跟前的人都打,夫人身旁的錦兒天天耀武揚威,又不遭打罵。
她哭著跑了出去,坐在花園裏哭,竟與楚江暝碰見。
“不是莞子嗎?”楚江暝走上去,看見她臉上的紅印,“可是惹你主兒生氣,挨打了?”
莞子有苦難言,就像那啞巴吃了黃連一樣,說不出來,隻得攔一身不是往自己身上抗。
“是奴婢的不是,惹得姨夫人不高興,主兒這才賞了奴婢一巴掌。”
楚江暝命人賜了她一些藥,“莫再哭了,你主兒她也是有苦衷。”
莞子謝過恩,便在湖邊坐了一夜,後來顧心妍竟然將她打發了出去,她跟了這鬧事主才幾個月便出來了,這下落得燒鍋爐,一身塵埃,可惜了一張好臉蛋。
“莞子,把夫人的安胎藥送去。”
夫人…她哽咽了一下,略有些害怕。
“夫人……”她緩緩遞上去,錦兒打量了下莞子,隻覺著眼熟,多問了幾句便接過,顧清璿照舊隻喝了一口便入了內室。
傅輕塵悄悄留住了莞子,“你家姨夫人可是又來使壞?”
“傅禦醫……”莞子跪在地上,“姨夫人不要我了,奴婢讓她歸順禦醫,她便說奴婢胳膊肘往外拐,把奴婢打了出去。”
傅輕塵是愈發覺得顧心妍心狠了,他抬頭,看見莞子臉上還有明顯的紅印,並沒有消下去。
他又掀起她的衣袖,上麵滿是簪子劃過的痕跡。
“跟我來。”
莞子不假思索的跟著傅輕塵走進屋子裏去,隻見傅輕塵拿出藥箱來,親自為她上藥又包紮。
“你是個好姑娘,逃離了她也好。”
傅輕塵頓了下,顧心妍的那些破事她也是知曉的,顧心妍又怎麼會輕易當過她。
“想不想離開這裏?”傅輕塵問道。
莞子楞了,不知如何回答,“奴婢沒錢……”
她是不得已才被家人送了進來的,沒錢財她能去哪裏。
“拿著。”傅輕塵取下腰間的玉佩來,“拿去城外的典家當鋪,換些銀兩拿回家,讓你老子娘給尋戶好人家。”
“可是……”莞子有些犯難,雖說她是那樣期待自由,但她也不是喜歡不勞而獲之人,“這樣的恩惠。莞子怎麼能受得。”
“你自是受得的,”傅輕塵從來不做無用功,“隻是你得幫我做個事。”
“什麼事?”
莞子抬頭,驚異道。天下果然沒有白拿的金子。
“我要你幫我盯著顧心妍,若她有什麼動靜,你要立刻來彙報我。”
傅輕塵吩咐道。
待莞子走後,他照常為顧清璿彈琴,他的琴聲足以讓顧清璿融化其中,那樣柔婉,那樣美妙……
“夫人,這個孩子很健康,已經漸漸成形,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他了。”
顧清璿聽後很是欣慰,這幾個月,她日夜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生怕她一個閃失,她的孩子就會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