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堅讓丫鬟給兒子、雪嬌不停地夾菜斟酒,又讓大家不必拘禮,隻管盡情說笑,又說道:“趁今夜月色迷人,大家難得高興之際,定要開懷痛飲,一醉方休才罷!”
既然何老爺發話,那何家的幾個男奴仆便不客氣了,先是款斟漫飲,後是酣暢痛飲,甚至撩起衣袖,蹬著凳子、高聲劃起拳來,吵嚷聲累次打斷何老爺這桌人聊天說話。
何堅看著醉態的奴仆,隻是微笑,並不見怪。
眾人一直吃喝到二更時分。何堅估計是時候了,對眾小廝說道:“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天色已晚,將酒席撤了吧!”又對兒子、雪嬌、劉芳、秦嬤嬤等人說道:“時辰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屋歇息去。”
何堅把兒子、雪嬌等人打發走後,自己卻坐著不動,隻是看著小廝們收拾碗筷、抹桌掃地。
何元起礙於父親還坐在院壩中,不好立即去蕭雪嬌房中,便先回到自己的東廂房屋內。由於心裏有事,隻覺得坐立不寧,不時從窗格子往外望去,見父親還坐在院壩中不走,何元起隻得苦笑了一聲,又搖頭說道:“看來還要再等上一陣。也罷,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那我就再熬一會兒!”於是假裝熄燈就寢。
何元起雖然人坐在東廂房的床榻上,可心思卻在西廂房內,心裏默默想著,隻等夜深人靜之時,眾人都睡下了,自己再去找雪嬌了卻白天未成之事,驅除這幾日被心魔無盡地折磨。
可誰料想回到屋後不久,何元起便覺得頭暈乎乎的,眼餳骨軟,隻以為是自己貪杯,父親的美酒又後勁十足,絕沒有想到酒裏已經被人提前下了料。
何元起在床沿邊上坐了沒有多久,就一頭栽倒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雪嬌回到西廂房後,暗暗想著白天的承諾,思念著與何元起夜間的幽會,也假裝熄燈就寢,和衣躺在床上,可房間的門卻是故意虛掩著的,隻為了能讓元起悄悄潛進屋來。
雪嬌躺在床榻上不久,便覺得四肢無力,頭暈腦脹,也不知不覺地昏睡了過去。
到了深夜,雪嬌感到一陣窒息,身體沉重。在迷糊中,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地壓在身上,嘴裏有東西攪動,朦朧微睜雙眼,好像有人影在眼前晃動。
仿佛在夢中,雪嬌感覺到自己又置身在那個黃昏的荒山破屋內,眼前還是那個蒙麵人?怎麼看不清他的臉?難道自己又昏厥過去了?蕭雪梅努力睜開雙眼,除了黑黑的影子外,自己什麼也看不到,隻感覺到有人在緊緊抱著自己。
蕭雪嬌壓抑地喘不過氣來,恍惚中,覺得自己就是在夢中,不然怎麼周圍一片漆黑?那個黃昏破屋的陰影還在時不時地侵襲自己,連夢中也得不到安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雪嬌感覺到有人在替自己穿上衣裙。黑影離去的時候,雪嬌有一絲清醒,想掙紮著喊叫一聲,可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雪嬌又隱隱約約地記起了自己在白天對何元起公子的承諾,要他在夜間來和自己約會,說不定那個黑影人就是公子他?迷糊中,雪嬌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