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騎著追風橫跨京都城,在城中他無法恣意馳騁。
他也漸漸覺得,他似乎有些喜歡上了關外塞外的生活。
不論是在沙漠山莊,還是在草原上,都比在京都城中來得自在。
最重要的是,在沙漠山莊或是在草原,他和雲清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愉悅。
似乎沒有一點障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王府中,他們之間就像是莫名隔上了一層薄膜一樣,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也許是該離開朝堂隱居世外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了。
他和雲清淺,甚至還可以再生幾個孩子。
他們可以種幾畝地,自給自足,也可以在城中做一點小生意。
總之就是不再在朝堂中過這種勾心鬥角,刀尖上舔命的日子了。
容澈已經不是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了,隻是他隱約覺得自己又放不下一些牽掛,是什麼,他說不清楚。
很快,思緒被拉回了現實,容澈已經看見了回春堂大大的招牌,前麵的店鋪裏除了幾個買藥的人便再無他人。
容澈邁著大步朝後堂走去,不過他隻走了幾步便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清脆的男聲,是柳侍衛,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居然是雲清淺。
容澈有些驚訝,她不是說被什麼左相府的柳大王妃的丫鬟有事情叫走了麼,怎麼現在會在柳侍衛的府上。
容澈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醋意,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直接走進房中去跟二人打招呼。
而是放慢了步伐輕輕的走到了窗子旁的樹後,從窗縫裏看著裏麵的動靜。
隻見雲清淺正坐在桌子旁,看著柳侍衛的表情似乎很詭異。
而柳侍衛好像是之前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同時他的眼神似乎很矛盾,容澈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而猶豫不決,這一點,憑著他對柳侍衛的了解,還是很肯定過的。
“隻要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走。”雲清淺的聲音,平穩而柔和。
容澈心中有些驚訝,他們再討論什麼,去哪兒?
柳侍衛良久沒有說話,隻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低落的說:
“可是能去哪兒呢?天下之大,哪裏有我們的容身之地……”聲音中滿是淒涼和無奈。
容澈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要一起走麼?
他們計劃去哪裏,為什麼他們談論的東西他完全聽不懂,可是,即便聽不懂,也明白他們之間談論的不是一般的說去哪裏玩啊。
容澈攥緊了拳頭,但是呼吸卻逐漸沉重。不過他還在強壓著一顆快要爆發的心。
“隻要有愛,隻要彼此相依相惜,去哪裏不都是一樣的麼?”
雲清淺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是帶著勸慰的味道。
容澈的理智,徹底被這一句話衝碎了。
他們再談論愛,在討論私奔吧,就算是傻子,從這幾句話中也能聽出些端倪吧。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容澈不想再聽下去了,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視同兄弟一樣對待的人。
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拿命去愛的人,現在卻背過他在這裏談情說愛,討論著要離開。
容澈感覺有一陣眩暈,他一把扶住了窗前的那顆大樹。
容澈隻是覺得天旋地轉,隻是覺得周圍似乎有人在不斷的嘲笑他。
容澈極力克製住想要衝進去衝著柳侍衛的臉上揍幾拳的衝動,狠狠拂袖離開,卻正好碰上了正要進來的柳侍衛的小廝小六。
“王爺……”小六子話還沒有說完,容澈就怒氣衝衝的從他身邊閃過,小六子直覺的一陣殺氣騰騰。
“小六子,誰在外麵?”聽到外麵的聲音,柳侍衛問道。
“少爺,是王爺來了,可是他……他又走了……”小六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爺?”柳侍衛驚訝道,可是出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心中暗叫奇怪,容澈可從來沒有經過他的回春堂而不進來看看的道理。
何況按照小六子的說法他都已經進來了,可是還沒有打招呼便走了,真是……太奇怪了。
而雲清淺聽到小六子的話後隻是鼻尖輕嗤一聲。
容澈來這裏當然是來找柳侍衛的,隻是他進來後發現雲清淺也在,許是便氣呼呼的走了吧。
雲清淺這麼想,他一定是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製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