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衛看容澈沒有一點反應,心中十分詫異,不得不說。

容澈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感情的人,他不會輕易流露出自己感情。

也就是說,任何事情,他都很能沉得住氣,如果如現在這樣,那麼他一定是傷心到極致了。

傷心到他不願意再去隱藏自己的感情,傷心到他不願意去顧慮別的什麼。

可是柳侍衛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自己這個刀槍不入的弟弟如此難過。

柳侍衛又自顧自的和容澈說了幾句話,可是他都沒有搭理,不管柳侍衛怎麼激他,他愣是不說一句話。

柳侍衛有些急了,但是同時心中也感慨,容澈一定是真的痛苦了。

因為他知道,能說出來的痛苦,都不是真正的痛苦,而說不出來的,才是真的苦。

“是不是因為雲清淺?”

柳侍衛試探的問,一個剛剛打了勝仗回來的將軍能有什麼痛苦呢?

如果能有什麼能讓他這個驕傲的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弟弟痛苦的話,那麼這個東西一定就是感情。

果然,容澈聽到這句話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把頭轉了過去。

但是依然沒有說話。盡管隻是如此,可是柳侍衛知道,他猜對了。

“感情總是這樣的麼?不管曾經多麼難以割舍,總是會以悲劇結尾的麼?”

良久,容澈開口問道,可是他的語氣卻更像是肯定句,而不是在發問。

柳侍衛非常的吃驚,他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麼?

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可是看到容澈認真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他知道,容澈是真的困惑了。

他很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從何說起。

幸福的人都有一樣的幸福,可是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他明明記得容澈和雲清淺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好。

可是怎麼會突然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很好奇但是他不會問。

他了解他愛的兄弟,他若是想說,不用他問他也會說,他若是不想說,縱使他怎麼問他都不會講的。

柳侍衛拍拍容澈的肩膀:“好了,出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吃點東西,你這副樣子,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樣。快起來!”

“我知道你有私自珍藏的幾壇女兒紅,今天就不要自私了,拿出來和我分享吧。”容澈麵無表情的說。

“好啊,我在花園等你,咱們兄弟今日不醉不休,不過你要是這麼髒兮兮的,我可不和你一起喝酒。”柳侍衛說著站了起來。

容澈苦笑幾聲,然後也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邊向外走,邊對身後的柳侍衛說道:“看著吧,我永遠都是比你帥的容澈哦。”

柳侍衛看著容澈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容澈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沐浴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看著銅鏡中有些倦容的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嘲笑:

容澈,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如此難過,難道你忘了麼?

沙場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女人,不過都是那樣的,你又何必因為女人而黯然傷神。

容澈想著又挺了挺胸膛,然後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

我是容澈,不會因為任何感情而一蹶不振。

雲清淺,既然你那麼想離開我,那麼你就走吧,我不會攔你,你還不至於讓我再去費神去在乎你。

不過到最後,你一定後悔,因為你終究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不過這份愛,已經被不珍惜的你親手凍結。

容澈想著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了出去,不錯,他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樣子。

又成了那個冷酷無情的,不為任何事情所打動的攝政王。

容澈現在隻是想著和哥哥好好喝喝酒,然後醉一場,睡一覺,然後在開始新的一天。

吳庸神秘的把嘴湊到容澈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淩朧月被她的爹爹鎖了起來,王妃要去幫柳侍衛把她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