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剛剛檢查過了,沁沁頭部沒有多大事情,隻是被石頭砸破了,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隻是她失血過多,估計要等兩天才能醒來了。這兩天隻能給她輸點營養液。”
聽到司雅的回答,顧慕歡方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大喜,腳步不穩的後退幾步,嘴裏喃喃有詞:“那就好,那就好,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慕言心裏也有些興奮,強壓住心裏的興奮,開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司雅,麻煩你了。”
司雅看了一眼顧慕歡,又看了一眼顧慕言,這兩兄弟啊,哎……搖了搖頭。
心裏暗想道還好沁沁沒什麼事,不然不光是歡歡,估計慕言也會瘋。
隻是歡歡如今顧不上掩藏心思,顧慕言怕是早已經把一切都看明白了吧。
夜寂靜如水,星星掛在天空不甘寂寞的眨著眼睛,漆黑的天空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風輕輕的吹過,月亮被雲遮住了一半,灑下淡淡的光輝。
安靜的病房裏,霍忻沁滿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顧慕歡坐在病床前,一動也不動的緊緊盯著霍忻沁。
他心裏後怕極了,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若是她沒有強撐著爬出來,或許自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顧慕歡接受得了自己的身體有病,也能欣然麵對並不恐懼死亡,但他怕看到霍忻沁死在自己麵前,更怕她受到傷害。
想起自己趕到的時候,霍忻沁身上刺眼的鮮血,想起她原本光滑的背部現在遍布傷口,想起她中的槍,顧慕歡就恨不得將胡狼的屍體弄過來鞭打,隻可惜顧慕言已經將他的屍體喂了狗。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霍忻沁,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感受著脈搏的跳動,顧慕歡心裏才徹底放鬆下來。
夜已經深了,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就這般愣愣的坐在病床前,深情的眸子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霍忻沁毫無血色的臉。
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般仔細的觀察過霍忻沁,以前他總害怕和霍忻沁待在一起,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她發現自己的秘密,甚至在她癡迷的看著自己時,自己隻是轉移視線,從來不敢仔細好好的看看她。
滿目愛意的眸子貪婪的盯著霍忻沁,顧慕歡分外珍惜這樣光明正大守在霍忻沁身邊的機會。
不用擔心她發現自己的秘密,不用壓製自己的愛意,隻有在霍忻沁身邊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活的像個人樣兒。
目不轉睛的看著霍忻沁光潔卻有幾絲淺淺的劃痕的額頭,黑長的眉毛,扇子般掛在眼皮下麵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小巧玲瓏的嘴巴。
在顧慕歡心裏,霍忻沁一向是張揚嫵媚的樣子居多,像這般乖巧的樣子並不怎麼多見。
門口響起幾聲敲門聲,沉浸在思緒裏的顧慕歡回過神,淡淡的開口說道:“進來。”
門打開,是司雅。司雅看到顧慕歡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坐在病床旁邊,都已經這麼晚了,他還不去休息?
都已經連著熬了一個多月了,這樣下去,歡歡的身體怎麼會受得了?
不滿的皺起眉頭,司雅語氣有些責怪的說道:“歡歡,已經很晚了,你該去休息了。你已經很久沒好好睡過了,這兒我來看著就好了。”
顧慕歡頭都沒有抬,緩緩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事兒,我一點都不困,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看著就行了。不用擔心。”
什麼都可以依著顧慕歡,可是唯獨在他的身體方麵絕對不能縱容,司雅緊鎖眉頭,語氣強硬地說道。
“顧慕歡,我現在告訴你,你在這守著也沒什麼用,我勸你趕緊回去休息,不然明天你就別想再踏入這間病房半步。”
像是沒有聽到司雅的話,顧慕歡並不為所動,看都沒看司雅,隻是緩緩的開口說道:“你不用說了,司雅,你知道的,我隻是想好好的守候著她,隻是想好好陪陪她,你回去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不會有事。”
聽到顧慕歡的話,司雅嘴巴張了張,沒有說話。
她怎麼會不懂?她認識歡歡沁沁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她知道霍忻沁深愛著顧慕歡,也知道顧慕歡也深愛著霍忻沁,可是她卻要假扮他的心上人,幫他隱瞞著霍忻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