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地法庭。被告律師振振有詞,仿佛一切都是天經地義。而對於舒氏這邊提出來的所有疑問。都以舒國璋的親筆簽字和全權委托為由。而劉輕萍的突然倒戈相向,讓諸葛衝大跌眼鏡。所有的努力似乎都要付諸東流。從來沒有想過而當初林月和舒國璋離婚的時候。顏兒已經留下了退路,她是不小心提早的抹去了兩人在鴛鴦譜上的名字,可是還沒有解開他們之間的紅繩。這一次,讓林月和舒國璋舊情複燃。多多少少也影響了林月對諸葛衝的所作所為的排斥。沒有了林月的從中挑撥,很多事華影很快就不必瞻前顧後。如果是林月完全割斷了和舒國璋的聯係,毫無顧忌的,那麼一切都無法收拾。而現在諸葛衝唯一的同盟便隻有劉秘書。可當劉輕萍出現在證人席上的時候,諸葛衝完全愣住無法思考。
而劉秘書將所有資金流動的賬本記得一清二楚。他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最主要是舒國璋留了後路,舒氏可以動的現金不多。諸葛衝卷走之後,舒氏陷入了完全地癱瘓之中,但是至少舒氏的根基未損。反而是諸葛衝急於投資上海郊區的房地產,加上和他合作的是易如則,根本動不了宮家太多資金的人。所以很快陷入了困境。如果華影還不回來,舒國璋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他。
而如果是舒國璋的話,下手一定會溫柔一些。可是華影不同,快刀斬亂麻,諸葛衝會怎樣他沒有考慮。
所以當他鋃鐺入獄之時,他也麵無表情。顏兒默默望著易如則。這個她名義上的繼父。也正式因為這一層關係,他的確是有權力動宮家的資金。何況他動得並沒有超過百分之二十五。所以並不算越矩。他的生意也不是違法的,這官司這麼打下來,他也成了受害一方似的。
顏兒沉默不語。華影也不知所措。開庭之前,他們已經收集好了所有的證據。易如則欺騙宮媽媽的親筆簽名。可是現在的情況,宮媽媽是完全不可能作證。又或者這是兩夫妻之間的事不屬於違法範圍。這樣看似易如則毫無法律責任。
旁聽席上的顏兒,什麼都沒有說。她手上有一份證據,證明易如則完全沒有資格動用宮家的財產。因為宮家早在她出事的同時,就已經被她以爺爺的名義捐贈給慈善機構了。時間是從自己離世算起。而自己一旦放棄宮家的繼承權,那麼宮家沒有一分錢屬於宮媽媽和易如則的。
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想傷媽媽的心。這一世能做母女是因為上一輩的緣分。上一輩受過媽媽的恩,所以這輩子注定要還她。就此而已。這一世雖然已經到了盡頭,可是隻要記得她一日就做不到無動於衷。
狠狠地握緊了雙手,顏兒低頭站起了身。席上的華影看見了她起身離開,心思早不在這裏。淡漠地瞟了眼律師,辯護律師開始做結案陳詞。
原告不能離席,眼睜睜看著顏兒離去。直到一切結束。華影匆忙出了門,竟是沒有看見她的人影。心裏著急,四下尋不到她,幾乎要發瘋。看著他跑著衝出法院,那百步台階之下,便是快車道。華影沒有顧得那麼多,往下衝了下去。跟著出來的劉輕萍根本來不及反應,想要伸手拉住他卻根本來不及。
那黑色的轎車飛馳而來。
電光石火間,他消失不見。劉輕萍愣在當場,為何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眼花,似乎她曾經遭遇過這般無法解釋的事。想起那消失不見的顏兒,這一切似乎有些模糊又分明很清晰。那一夜西安的鼓樓之上。她墜落的身影是那樣的清晰,而她飛躍而起的姿勢是那般的悠揚,若仙若神。
究竟她忘記了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她,不知道似乎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