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帶著華影閃至月老府。雖然剛剛很快很快地出手,可是多多少少還是被蹭到了。小心翼翼地擦著他臉上的傷。藥水的刺激讓華影忍不住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顏兒躲得遠遠的,一臉嫌惡地望著他。華影直翻白眼,“你幹嘛?”
顏兒吐了吐舌頭。“你好些了嗎?”
“過來。”華影招手,示意她近前來。顏兒幹笑,她剛剛躲是因為怕被噴口水。她擦得藥水,自然是知道個中利害,要不是及時防備,她很有可能被那個噴嚏吹走。
顏兒端著藥水走來,坐在他身邊,抓起了他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車撞。”
“不是沒有事嗎?”
“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會沒有事。你就這樣亂跑……”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突然離席。我又沒有找到你,自然很急。”說到這裏,華影就沒什麼好氣,“還有為什麼你要逃?”
“不是逃,是我覺得是時候算了。我並不想不可收拾。”終於還是舍不得母親為難。既然決定撒手,那就沒有必要。母親既然是心甘情願的,那麼她就沒有理由剝奪她自以為的幸福,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去破壞。很多時候,很多事,如果可以選擇,誰都想要幸福。就如同母親寧願縱容他的墮落,隻是希望留他在身邊。各中苦樂,誰能體會,誰又甘願去體會。
而自己隻想守著屬於自己的幸福,也隻有這個能力守衛自己的幸福。其他人的,無力第三者多麼的努力也沒有用。
“是舍不得還是放開?”
“不舍不得,我終於知道,原來有很多事,是自己太過堅持。其實已經沒事了,他們有他們的人生。如果我下狠手,易如則要是進了牢獄,我的媽媽沒有人照顧,我放心不下。無論如何,要相伴走一生的人,我怎麼忍心去責備。”顏兒默默垂眸,紅塵之事,說來似乎簡單可是心中那一絲異樣卻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清不楚的。不若撒手,讓他們隨其自然。隻是宮家已經不是他們的了,做不到讓易如則平白無故獲得這樣的一大筆財產,需要財錢,那就自己去努力,不然年紀輕輕的,這一輩子還有什麼好奮鬥的。
“既然你決定放他一馬,那就這樣吧。”
“華影,那些都是身外事,管他這麼多做什麼?諸葛衝呢?你還沒有和你爸爸說好,以後舒氏的事是否就此一帆風順了?也不知道劉輕萍她會不會又出爾反爾,現在還要二審。麻煩死了。”看他身上的傷在藥水的作用下也好得差不多了,顏兒站起身,拍了拍手。
“華影,你不要出房間。我先出去看看師傅回來了沒有?”
“憑什麼?”
顏兒蹭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聽見他這麼問,頭也不回。“我私自帶你回了月老府,讓人知……不,是讓仙知道了,那不就麻煩了。”
“月老府?你在說什麼?”華影撐起身子,走下床,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那純白的長褂。款式看上去是大唐的那飄逸長衫。他走近顏兒的身邊,伸手環抱她的腰。粉色的唐裝柔順,黑發如瀑盤繞成發髻,是當年那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抱著她聞著她的體香,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顏兒小心翼翼地看著門外的動靜,見到有人走進別院。一把關起門,回身撞了個滿懷。“呀,你在這裏做什麼?”
“想看看你在看什麼?”華影被撞得內傷,卻心甘情願。顏兒撞到額頭,頭很疼,食指輕輕地點著額角,眉毛擰做一團。“你快給我藏好。別讓人發現了。”
顏兒雙手雙腳並用,將心不甘情不願的華影推進了衣櫃裏頭。看他掙紮著,一把伸手按著他的頭,推進櫃子。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大門。“你快躲好,小心一點。”
一把捺他進櫃子,之後,閃身開門。清風舉著手正要敲門,他的手停在半空,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看見顏兒提前開了門。他傻愣愣地完全沒有反應。
顏兒見他一身純白的衣裳盡是灰塵,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有些難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從來不曾計較過是非的師傅也陷入了這泥沼。他和七公主之前,毫無退路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