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歌是晚上過來的,當時跟著一起的還有江逸軒。
沐小言躺在沙發裏淺眠,張姨看到二位,朝他們招手,示意他們別講話。
容清歌看了眼睡在沙發上的女人點頭,拉著江逸軒往外走。
“嗚嗷。”
趴在後院的某隻狗聽到動靜迅速躥出來。
它知道沐小言在睡覺,盡管有陌生人也沒叫喊得那麼凶猛。
墨少辰有一隻狗,這事容清歌是知道的,但真的看到這麼一隻龐然大物還是不免害怕。
尤其是江逸軒,那神情簡直要崩了。
隻因太子看他的眼神太過於凶猛,恨不得將他給撕了。
於是乎,他竟然躲到了容清歌身後。
“乖,他們不是壞人,是來找三嫂的。”還是張姨出來才化解這段危機。
嗚嗚。
那個男人明明不是好人好伐,爺已經很久木有吃肉肉了,想撕他的一塊肉下來嚐嚐。
嗚嗷!
某隻狗朝江逸軒呲牙,正準備發起攻擊,張姨再次開口,“三嫂在休息,你吵到了她,三少回來饒不了你。”
嗚嗚。
好吧,爺就先走了!
容清歌同樣也嚇得不輕,等某隻狗走後她抬手拍了下突跳不止的心髒,嗬斥躲在她身後的江逸軒,“我都說了是來見她吧,還不信,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在外麵亂搞啊。”
“容清歌,你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順路送你。”
江逸軒也不好在這裏多待,畢竟墨少辰的地方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意闖入,他今天是跟著容清歌才有這個麵子,口氣也溫和了許多,“回家的時候打我電話,我派人過來接你。”
“這個就不用你費心了,三少自會安排。”
江逸軒灰什麼也沒說,灰溜溜的逃了。
即便他們壓低了聲音可還是吵醒了裏麵的沐小言,她本來就睡眠就不好,這幾天有點動靜就容易驚醒。
睜開眼,她看到是容清歌,訝異之餘,臉上閃過一抹久違的笑意,“你怎麼來了?”
“又怎麼了?”容清歌反問,順便把手裏的毛毯蓋在她身上,“瞧你,幾天沒見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
沐小言從沙發上起來,她覺得冷,便把毛毯裹在了身上,“天氣冷,這麼晚了你還往外跑,小心江逸軒懷疑你。”
“我正好有理由呢,他陪著我一起過來的,聽了墨少辰的名字趕緊溜了。”
容清歌想起剛才的一幕就覺得好笑,江逸軒也就那麼一點膽量,竟然連一隻狗都怕。
不過,更多的卻是傷懷,她忍不住歎息,“你說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了這樣的男人,壓根就是一個草包。”
還能是什麼,年輕不懂事,眼拙。
沐小言安靜的聽著她的吐槽沒說話,人生的抉擇上,總會有那麼幾件事後悔,這是難免的。
“算了,不說了。”容清歌把視線轉移到沐小言身上,女人原本就小的臉凸陷的很深,尤其是那雙眼,她看到的隻有鮮紅的血絲,心疼的不行,“要不我打電話讓醫生給你看看,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沒事,我這是心病,一時半會好不了。”
“墨少辰也太不是東西了,把你關在這裏,自己竟然不回來,說出去還有理嗎?”容清歌為她不值,氣衝衝的樣子看得沐小言心驚不已。
“你現在懷孕了,別動不動就生氣,我沒事的。”
“都這樣了還沒事,不行,我得去找他。”
沐小言急急製止,“別。”
她不想看到墨少辰,自從那件事後,他們之間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爭吵。
就算他回來又怎麼樣,他不樂意看到她苦著臉,而她,亦無法忍受到他的蠻橫無理。
請問,這樣的兩個人還要怎麼在一起?
容清歌瞧著她這幅不溫不火的樣子急的不行,她就差拉著沐小言出去找人了,“小言,上次我和你說的,你沒聽進去是不是,你這麼放任著他在外麵,就不怕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
此時的沐小言是聽不得這些話的,畢竟前不久在這所房子裏,她親手把另外一個女人送到了墨少辰的床上。
如果這件事告訴容清歌,她肯定會罵死她吧。
這個時候的沐小言也希望有人能罵醒自己,可是,她並不是不清醒,隻因顧浩南的病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小言,你現在和墨少辰結婚了,不一樣的知道麼,那些女人你完全有資格……”
沐小言聽得頭昏腦漲,“清歌,我很累,隻想一個人待著。”
“言姑娘。”容清歌打住,她走過來拉起沐小言的手,“你沒事吧。”
沐小言搖頭,她嘴角牽強的勾起一絲弧度,“你懷著孕也不方便亂跑,早點回去吧,免得駱向卿擔心。”
“言姑娘,你到底怎麼了?”
容清歌確實不能多待,她就是擔心沐小言而已,也好,她可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找墨少辰,“你的告訴我,我才好幫你啊。”
“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不如你明天過來,保證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
“嗬。”容清歌失笑,也不勉強,“那好,你自己多保重,我這就走了。”
“嗯,我讓司機送你。”
這裏離繁華地段還有一點距離,容清歌懷著孕也不敢一個人瞎跑,於是應承下來。
等汽車開出了江南世家,容清歌讓司機把車停靠在商場外,這裏比較好打車。
第一時間她給駱向卿打電話。
“你在哪兒?”
駱向卿接到容清歌的電話很意外,畢竟她鮮少給他打電話,每次,他也掐著點打過去,就怕事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曝光,怕給容清歌母子帶來傷害。
他看著對麵的幾個男人,此刻辦的都是一些秘密的事情,必須現在說清楚。
“在談事,怎麼了?”他問,聲音故意壓低。
“方便出來嗎?”
容清歌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和駱向卿偷偷摸摸好幾個月了,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偶爾她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會不會駱向卿隻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等孩子一出生……
駱向卿沒有任何猶豫,他起身拿起外套就要走,“等我,我馬上過來。”
而後,掛斷了電話。
包房裏的幾個男人也跟著起身,狐疑的問,“駱少,那我們……”
“我會電話聯係你們,之前的事就按我說的辦。”
“……”
幾個男人相互看了眼,都覺得奇怪。
到底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然讓駱向卿丟下這麼重要的事情。
容清歌約定的是靠近江邊的某個會所,那裏比較隱蔽,也是他們經常約會的場地。
到了目的地,駱向卿剛把車停好,他不經意間放眼望去,霓虹燈把江麵襯托得十分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