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秋夜國京都,壓抑地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五六月的天氣,也沒到盛夏的時候,天空總是陰沉沉的,似乎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你們,守住這邊……你們跟我到那邊去——”街上傳來禁軍的聲音,聽起來凶神惡煞,讓街上的行人不由自主地瑟縮了脖子,行色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內,不想在外麵免得惹來麻煩。
六皇子府沒有絲毫動靜,約莫十天的功夫,歐陽澈似乎什麼都沒做,隻是日日在軍營裏巡視,或者和慕容瑾在府中聊天喝茶,但是二皇子府中,緊張的氣氛卻絲毫沒有放鬆,歐陽清謀算周全,務必謀求一擊即中。
慕容瑾和往常一樣,來到皇宮,和皇上對坐下棋,喝著雨霜泡的茶,還有碧凝在一旁的伺候,似乎並不為外麵的事情影響。
“二皇子殿下——皇上說了,不見任何人——”張泰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響起,將歐陽清的腳步成功阻擋在門外。
“父皇,這一切都是您逼兒臣的,兒臣本不想這麼做,可是父皇,你卻斷絕了兒臣所有的後路,讓兒臣不得不選擇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歐陽清的聲音響起,冷厲中帶著慍怒。
“皇上不打算回答?”慕容瑾手執一子,輕輕落下。
“你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嗎?還問朕作甚?”皇上隨即落子,想也不想。
“來人——將承乾宮給本王圍住,從現在開始,這裏的人隻許進不許出,連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歐陽清大手一揮,身後的禁軍蜂擁而上,將承乾宮層層包圍。
“看來,他忍不住了,動手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慕容瑾緊接著落子,嘴角的笑容似乎不以為意。
“這也在你的算計中,朕敢斷定,就算此刻承乾宮被包圍,也無法擋住你的腳步。你慕容瑾想出去,門口那些禁軍,不過是擺設罷了。”皇上搖頭,似乎在嘲笑著歐陽清的無知。
“皇上倒是很了解我。”
“跟你下了這麼多天的棋,朕知道,你一向慣於謀定而後動,若無完全的把握,你不會放任自己身陷險境。”皇上回答道。
“皇上和慕容姑娘倒是悠閑,可是雨霜卻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碧凝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絲絲微笑地看著雨霜。
慕容瑾轉頭看過去,卻見雨霜心神不寧地看著門外,似乎在擔心些什麼,日日讓雨霜在承乾宮奉茶,這麼多天以來成了一個習慣,每當慕容瑾進宮找皇上下棋的時候,雨霜和碧凝就會自動前來,在一旁奉茶伺候。
“放心吧,沒事的,雨霜。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麼氣候。”慕容瑾說道。
聽了慕容瑾的話,雨霜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畢竟曾經跟慕容瑾在皇上身邊一同當差兩年多,對慕容瑾的性子還是知道的很清楚,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慕容瑾不會這麼氣定神閑。
“我知道你有武功,可是夢荷跟夢雲她們還在外麵,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會拿她們怎麼樣。畢竟是一起在禦前當差的,我……”雨霜點點頭,卻隨即說著。
“放心吧,就算要出事,也不會是在宮裏。”慕容瑾說著,再次開口,“我想,我們該準備準備,出去看熱鬧了。”
“六皇子那邊,可都準備好了?”碧凝問道。
“歐陽澈辦事,難道你還不放心,千軍萬馬的戰場,他都能視若無物,更何況這小小的宮廷。”慕容瑾說道。
“這話也沒錯,六皇子往日是不屑跟他們爭鬥,如今,既然出了這事兒,總不可能放任不管。”碧凝說著,也起身,帶著雨霜和張泰,朝著外麵走去。
慕容瑾和碧凝兩個人,都不是弱者,門口那堆禁軍,曾經是衛長河的手下,被衛長河調教,隻忠於二皇子歐陽清,可是這些人,又怎麼會是碧凝和慕容瑾的對手?
慕容瑾隻是站在皇上身邊,沒有出手,以防備暗處的人,單單隻是碧凝一個人,便解決了守在門口的士兵,一行幾人,朝著承乾宮外走去。
“雨霜,趁著二皇子現在在宮外,你帶著夢荷跟夢雲,去皇貴妃的悅仙宮吧,皇貴妃那裏現在應該是安全的。”慕容瑾對雨霜說著。
“可是,皇貴妃是二皇子的母親,這樣……”
“沒事,不會有事的。”慕容瑾並未多說,直接讓雨霜去找夢荷她們。
雨霜並不知道歐陽清不是皇上的兒子,自然也不知道歐陽清不是皇貴妃親生,這宮裏的政變很多,她隻是簡單地以為,這是皇子之間的奪嫡,然而,這些事情牽扯的人實在太多,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讓一個人知道,所以慕容瑾並未向雨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