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情份。
沈清歌盯住秦賢的雙眼，目光漸漸滑落到她的腹上。
是在怪我害了你的孩子嗎？
還是，早在一開始就已經防著我了。
賢珮宮的火，怕也是人為的吧？
……
千萬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閃過，沈清歌隻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已經碎了，先是吳良再是秦賢，還會有人嗎？
她咬了咬牙，鎮定地說道：“‘青女飄臨洞庭波，一夜夢醒萬消磨。春帝執鞭向俘虜，金戈鐵馬破冰河。’這是當初太後聚集後宮眾妃嬪之時良貴人所作之詩。”
“那詩和本件事有什麼關係？”
“當日清歌還隻是個小宮女，在禦花園裏皇後娘娘本來想懲罰良貴人的時候，臣妾還記得皇後娘娘也讓臣妾做過一首詩。”
“竟有此事？”
太後一眼掃過鍾綺柳，驚得鍾綺柳低頭閃開。
“清歌想說的是，作為一個讀過少許書籍的女子來說，傷春悲秋在所難免。更何況這些隻是寄托了臣妾對陛下的思慕之情，何罪之有？”
“當初臣妾隻是個小宮女，能夠在伺候良貴人的同時見到陛下是天大的福氣。但是臣妾知道，陛下就像天上的祥雲，臣妾僅僅是地上的一株小草，根本高攀不起，因此隻能借詩句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如若連這樣都算臣妾同人有幽情，那陛下在整件事裏又算什麼呢？”
“這……”
鍾綺柳一時結舌：“說、說不定是寫給進宮前的男子的呢？”
“若是有的話，皇後娘娘能找到那名男子嗎？或者，又有書信往來呢？”
沈清歌微微一笑：“既是沒有證據，皇後娘娘就這樣下定結論，算不算是誣陷。”
就在沈清歌以為自己能夠脫險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卻響起了。
“臣妾有證據。”
眾人一驚，太後這才明白原來鍾綺柳背後還有一個人。
秦賢！
沈清歌目光死死地盯住她。
秦賢，看來你是要孤注一擲了是嗎？
隻見秦賢支起身子，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左手，把衣袖往上一扯。
一隻絞絲銀鐲立刻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隻銀鐲本是一對，另一隻在無綿將軍手上。隻要太後派人仔細調查，定能查出真相。”
秦賢，你明明知道這鐲子的來曆。
是我當初太天真，還是你想歪曲事實然後置我於死地？
原本碎裂的心，以為可以等你情緒稍微安定之後再跟你解釋，隻是想不到原來你一直都留有一手。
沈清歌慘然一笑，黑色的雙眸漸漸蒙上一層冰霧。
“太後娘娘，即使在後宮之中，各位妃嬪小主們都會有相同的首飾，天下之大，即使有兩隻相同的銀鐲又有什麼不可？難道您就憑這一隻小小的銀鐲就要定臣妾的罪嗎？”
“但是當初你同無綿一起在涼王府呆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產生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秦賢帶著必勝的堅定地甩開她的手：“更何況你們倆共同佩戴一模一樣的銀鐲，就不能不令人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