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的越來越冷了,她沒有把這婚姻當回事,自然的。莫邪瑾煜就更不會在意。她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汙跡的素衣,經過這一折騰她心情也涼了。
這是她兩世為人的第一次婚禮,卻就這樣將就湊合了,她原先一絲的期待,此刻剩下的,初了冰冷,就是絕望。她輕輕地對自己說,“新婚快樂。”
杜若?蕪隔著前院很遠,如果不是通體連著的,幾乎很容易認為是分開的一坐宅落。可是與往常相比,今日卻比往常吵雜的多。
青衣睜開懵淞的睡眼,伸了伸胳膊,這覺睡的,比不不睡還累人。雖說在紅樓是個丫鬟,可床板也沒那沒硬啊,而且秋天越來越涼了。抬眼看了浠裳,房間裏根本就沒人,哪去了?
“小姐,你一宿都沒睡?”青衣摸了摸浠裳的衣服,濃重的露水已經讓她的衣服潮濕了。“這麼冷,就算你不睡也該回屋去才是。”
“我睡不著,就在這裏吹吹風。”
青衣聽著外麵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透過大門隱約還可以看見紅喜,不禁疑惑:“小姐,你不是在這裏了麼?怎麼還布置的和辦喜事一般。”說完不禁又低下頭,小姐就這樣進了煜王府,肯定很傷心。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清楚,很早就開始鬧騰了。”
“咚咚……咚咚……”幾聲叩門響起,浠裳蹙眉,才五更天。“青衣去開門,來者是客。”
待大門打開,浠裳隻見一妙齡女仔款步輕移的向她走來。烏黑亮麗的頭發被一根通身碧透的簪子挽著,斜飛入髻的攢珠髻,橫插的掛珠釵,富貴又大方。穿著鏤金百蝶穿花衣,外罩翡翠洋皺衫。俊眉修顏,顧盼神采。浠裳不驚暗道:“看著身段,身份恐怕不尋常吧,這通身的氣質,也不似宮女。莫邪瑾煜的王妃嗎?”心下想時,那女子被兩個丫鬟擁著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躬身作福:“蘇嫂嫂安好。”
浠裳將女子扶起,心裏均?一番。睿宸帝膝下共下兩位公主和一個親封的郡主。七公主菡汐,九公主公主菡汀,還有與莫邪瑾煜同出的郡主茗湄,莫非?
“郡主有禮了。寒舍簡陋,裏麵坐吧。”
茗湄笑了笑,真是個聰明的女子,一眨眼間就將她的身份瞧出了。舉止間不失風度,言語間不乏智慧。看來她這一趟是走對了。“都是自己家人,就不必拘禮了。嫂嫂不嫌棄就叫我妹妹,嫂嫂也確實比我年長了幾個月吧。這妹妹也不吃虧。”
浠裳笑了笑,按照等級,她隻是煜王爺的妾,在宮中是沒有分位的,而茗湄雖不是睿宸帝親生的女兒,然加封郡主,外界傳聞她聰穎機智,朝中文臣都不及她。所以睿宸帝對她更是比其他兩位公主親近些。
“郡主說笑了,浠裳乃草民之身,承蒙聖恩才得以進入王府。宮中各項規矩都不甚懂,以後還勞煩妹妹多加提點。”
“姐姐這話客氣了,你我同為女子,今後又同為一脈。妹妹那裏對待不周還望姐姐擔待些呢。”茗湄拉著浠裳的手,“妹妹從宮裏給嫂嫂帶來些薄禮,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全是各地方縣一級給過進貢的貢品。父皇體恤湄兒,也賞賜了些。自己用著可惜了些,今日可好了,送給嫂嫂湄兒也安心高興了。這衣料就該搭配嫂嫂的身段才是。”說罷,就讓人抬進來。
這個女子大方聰穎,說話得體,她是喜歡的。看著抬進來的東西,不得不讓她感歎睿宸帝對茗湄的重視和寵愛。
“浠裳謝過郡主了,隻是我這裏寒磣了些,無法好好的招待妹妹,也無法回禮,讓妹妹笑話了。”
茗湄環視一周,欲語還休之後,還是輕輕道:“嫂嫂,你聽我句勸。”
“妹妹請說。”
“煜哥哥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一個堂堂地王爺,這樣對待她,能有什麼苦衷?都是皇室中,要有苦衷早已經存在了,何必要她在這?隻是在茗湄麵前,她也不好怎麼說。怎麼說,他們兄妹同窗幾十載,多少是和莫邪瑾煜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