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車簾,看著外麵打鬥中的人,咬了咬牙,強壓著內心的恐懼!
瑾焰和阿飛兩人出手又急又恨。瑾焰沒有顧慮,他隻想著製服阿飛,然後去幫助瑾煒。阿飛卻是顧忌瑾焰是王爺的身份,想要下狠手但是又怕傷了他。勢必,他雖著急然手上的動作卻不能急。
誰都沒有看清楚北煙是怎麼靠過他們兩身邊來的,也沒有看清楚北煙是怎麼夾在了他們兩個的中間,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瑾焰的劍穿過了北煙的胸膛,他震驚的不敢再動一下。他已經知道這個少女,是陌涼的妹妹,是她一直在找的妹妹,而如今……他……
“北煙小姐……”阿飛也顧不上,連忙丟了劍想要去扶住北煙。北煙卻立即伸手製止了他向前的步子。
瑾焰隻能看到她不停地在顫抖的背影,和斷斷續續的聲音。“墨侍衛,我求你了,你讓我跪下求你都可以。你讓他們帶走姐姐吧。姐姐……姐姐就快要死了,我求你了,你放過她吧。王爺為難姐姐,王妃為難姐姐,你們都在為難她。現在,連她的命你們都想要拿去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求了,我跪下來求你了,你們放過姐姐吧。……我……我……”
瑾焰跟著北煙的動作,手指也輕微地顫抖著。他的手沾染過無數的鮮血,他的劍,殺死過無數的人,有他國的,有天宸的。但是他的手從來都沒有顫抖過,從來都沒有!
“北煙小姐……”阿飛看著跪下地上的北煙,鮮血從她的嘴角留了下來,一直手握著劍,一直手捂著胸口。淚水從她的眼睛裏不斷的留下,撕心裂肺的聲音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主子要死了嗎?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剛才……剛才安王爺那麼著急,是因為……因為主子要死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王爺,王爺明明很在乎主子的,明明……可是今天,怎麼會由著安王爺把她帶出府。難道,北煙小姐說的都是對的嗎?難道,大哥提醒的也是真的嗎,王爺,王爺隻是在利用主子。真的是這樣嗎?
“主子她……她怎麼了。”
北煙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說話了。她伸手向瑾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現在走。
瑾焰猶豫片刻,轉身就掠到了瑾煜身邊。瑾煜得空,躍上馬車,正好看見從王府門口跑出來的青衣,順手也把她一起拉上了馬車。
青衣握著浠裳的手上,臉上的表情的多彩多樣。“安王爺,小姐……小姐她會有事嗎?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您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不對啊。”
青衣再也忍不住的趴在了浠裳的身上,哭了出來。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如果真的要死,她寧可她自己去死,也不要小姐去死。她不要了,這一切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本王不會讓她有事的,讓她安心睡一覺吧。先回王府再說。”
青衣呆在馬車內,頹廢地靠在內壁上才能支撐著她疲憊地身體。看著浠裳的臉,那張曾給過她無數關懷的臉,那張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在她的眼裏卻是這樣的模糊,這樣的虛幻,就像是下一秒突然會消失一樣。
馬車就像是要飛起來了一般,路途撞翻過無數的攤鋪。百姓看著平日溫和儒雅的安王爺,現在就像是十萬火急般的焦躁,紛紛懷疑是否戰事真的一觸即發,就快要攻到天宸了,紛紛逃竄。
黑雲滾滾,大風一陣勝似一陣的猛烈。幾聲驚雷,徹底的將黑夜撕裂了一道口子,將一切的猜忌拋向了最高處。
浠裳開始沒日沒夜的發燒,喃喃低訴卻始終都醒不過來。瑾煒不能時刻都守在她的身邊,索性還有青衣在旁邊照料。
“二哥,陌涼還沒有醒嗎?”瑾焰濃厚的黑眼圈帶著深深地疲倦,他這幾日都在和二哥鎮壓柳政叛亂。
四哥剛帶兵去了救援的時候,柳政就造反了。父皇近年來處理政務,早已經不得人心。諸多百官貪贓枉法的證據又在柳政手上,也不敢輕易地得罪了他。現在,父皇的病情越來越危機,因此朝中官員多半袖手旁觀。僅有他們自己扶植的力量和朝中幾個耿直的官員在抵抗。
瑾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浠裳,搖了搖頭。“好幾日過去了,禦醫也是束手無策。”
瑾焰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頭部的傷很眼中嗎?但是不可能會那麼嚴重。”
瑾煒儒雅的俊容在這日的磨礪中,顯得更加的睿智和沉穩,身上越發散射著成熟的魅力。“頭部的傷雖嚴重,但的確不是導致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她到現在還不能醒來,是因為體內的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