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煜的手快速地抓住了延鬆的劍,另一個手伸向他的鎖骨。哢喳的一聲,延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瑾煜回頭看向浠裳,他此刻瞪大著雙眼看著地上的延鬆。神情是說不出來的沮喪,傷心,還是憤怒和悲哀。
“來人,將屍體處理,繼續。”瑾煜發話之後,朝瑾煒點了點頭。百官很快會意,喲嗬著繼續喝酒。
這是安王爺的成親禮,誰敢放肆?
瑾煜拉過呆若木雞的浠裳,悄悄地朝後麵退去。雖說是悄悄地,但是像他們那樣引人注目的人物,又怎麼能避開眾人的眼。
例如此刻一直注射是浠裳的茗湄。
因為情況太緊急,就算瑾煜在最短的時間內護住了浠裳,但是他的衣裳還是被撕裂了。露出肩膀上一個腥紅的印記。
白皙細膩地肌膚上,一隻展翅的蝴蝶栩栩如生,翩翩欲飛。茗湄看著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他……
浠裳被瑾煜拉著,臉上略帶怒氣。她想要掙開他,可是看見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嘴唇,她還是伸出手扶住了他。
“你受傷了,我先送你回去皇宮。”他的語氣不禁也溫柔了些,說話也沒有那麼拘泥。“我幫你看下傷。”
瑾煜看著他,一把推開他,大步地朝門外走去。
浠裳的雙手僵硬在半空中。
這雙剛才還貼著他體溫的手,這雙剛才還放在他心窩的手,此刻卻這樣空落落地停留在半空中。
她的手指還染著他的血。她抬眸看著他毫不猶豫地步伐,心裏感覺有些地方塌陷了。
斂衾靠在柱子上,幽幽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著你了,雖然你不想聽,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知道。”
浠裳沒有答話,斂衾自顧的說下去。“當年杜念若是潛伏在柳政身邊的人,她行事安排都聽從與柳政。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對你一直是處處留情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你性命。景涼閣有一次差點遭到江湖滅門,在暗中幫助的,大哥根據線索,是莫邪瑾煜出手幫的忙。”
斂衾停頓了一下,看著浠裳,她知道她懂的話中的意思。“他之前是知道主子是有這一層身份的。而至於關於他和楚佑的賭約,具體的在這裏,你好好看看吧。至於他和瑾煒之間的事情,上麵也有些,你看看吧。”
“也許,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糟糕。以後的事情,好好決定吧。我和大哥都會站在你身邊。隻是有一件,我還是想提醒下,你的身份要是暴露了,可是欺君之罪。”
浠裳站在建章宮的宮外,斂衾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她不是想要妥協,可是……
“郝昭將軍,聖上不肯關在房間裏,不肯接受醫治。您進去勸勸他吧。”王禦醫畢竟是宮中最資深的禦醫,觀人有術。
他可是看出來了,自從這位郝昭將軍進宮之後,皇上的脾氣就變了。所以才叫人把急急忙忙地他找來。他一邊著急一邊看著浠裳的臉色。
浠裳看了他一眼,在看看身後一直跪著的禦醫,“多久了?”
“從受傷回來一直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