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靜的可怕。
茗湄靠在瑾煒的懷裏,她全身都在顫抖,“王爺,皇兄他,真的熬不過明天了麼?”
瑾煒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下巴低著她的額頭,沒有說話。
同樣沉默的還有明修,北煙,墨塵和墨飛等人。
“王爺,王爺,太後回宮了。”太監急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喘著粗氣。“六皇子,三皇子也一起回來了。”
瑾炫和謹燁,想到天宸這兩個傳奇色彩一樣的皇子,眾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三皇弟,六皇弟。”
“二哥”“二哥。”
兄弟三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德敏直接握著茗湄的手,“湄兒,皇上呢?”
三人這才放開,瑾煒臉上相逢的喜悅立即被沮喪代替。“皇上他至今昏迷。”
德敏太後一個趔趄,扶著額頭,險些就暈了過去。“禦醫呢?禦醫怎麼不再裏麵?煜兒又為什麼會受傷,給哀家個解釋!”
“母後,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先進去看看四哥吧。”謹燁扶著德敏太後朝莫邪瑾煜的寢宮走去。
“母後……”茗湄攔住他們的步伐,“你和三哥六弟等人一路風塵仆仆趕來,還是先去歇息,將塵土洗去再去看四哥吧。”
瑾炫看了茗湄一眼,再看看外麵的人,立即就知道有了些頭目。也附和道:“安王妃此話不差,太後,你先回寢宮換身衣服進去,你身上穿的還是僧衣。”
德敏太後著急道:“裏麵的是哀家的兒子,哀家怎麼能夠不著急?你們都讓開。不讓開是吧,告訴哀家,是不是蘇陌涼在裏麵?”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德敏太後立即明白這沉默代表什麼。“哀家不會為難她,你們都讓開。”
浠裳握著莫邪瑾煜的手,他的手越來越冰涼。她不停的幫他擦拭著,企圖通過這種方法,給他點溫暖。
“莫邪瑾煜,為什麼你還醒來?”她的聲音很低很低,放佛隻是說給自己的聽。“難道,你真的忍心丟下我,你這是懲罰我麼?”
浠裳看了眼莫邪瑾煜毫無血色的臉,再看看桌上的空了的藥碗,一絲想法慢慢地爬上她的心頭。
瑾炫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與德敏太後一道進了莫邪瑾煜的寢宮。
“你要幹什麼?”德敏太後剛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然後是浠裳端著一碗紅色的液體往莫邪瑾煜的口中送去。
德敏衝上去,一掌將浠裳的碗打翻,“你給皇上喝的是什麼?”
浠裳沒想到德敏太後會在這個時候衝進來,手中的碗沒有端勞。那紅色的液體就這樣潑了她一聲。
“我……”浠裳被德敏掐著站了起來。
瑾炫接過碗聞了聞,“你給四弟喝的是……血?”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浠裳站著不願意解釋。
德敏看了眼浠裳,想要拉下臉和她說句好話,可想到瑾煜就是因為她才會遭遇刺殺,氣就不打一處來。
“蘇陌涼,這青楚的郝昭將軍你是幹的好有味道呀。當初煜兒那麼維護你,為了你,丟下滿朝大臣不管不顧,可你的怎麼對待他的?哀家嫌你髒,更家嫌棄你的血液髒。你現在就給哀家滾,馬上滾!”
德敏指著建章宮的大門,惡狠狠地對著浠裳吼道。
“母後,皇兄還在病危,皇嫂嫂她日夜不眠的照顧皇兄,她心裏的苦比任何一個人都多。母後,皇嫂嫂身體裏流淌的是和我一樣的血液。”茗湄將浠裳護在身後,“湄兒不想頂撞母後,還請母後降罪。”
“湄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