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外頭陽光燦爛,一地的綠草被日頭照著,綠得格外鮮嫩,就如一塊巨大的碧璽,全身通透,閃閃奪目,草坪上站著一群宮娥,正在偷眼朝正殿裏張望,五顏六色的衣裳被春風吹得飄飄飛起,恰如畫卷裏的人物一般。
“咱們娘娘的侄孫可實在是個不錯的。”有宮娥含羞帶怯的往裏頭看了一眼:“有才學,最要緊的是生得實在俊。”
“你總是去看人家又能如何,未必那容大少爺還能看上你不成?人家是江陵容家的長房長孫,又是名震天下的少年狀元郎,就算你想趕著給他去提鞋,人家未必也會要你。”一個夥伴嗤嗤的笑出生來,簪子的流蘇不住的搖晃,耀耀的花了人的眼睛。
“你這嘴也實在尖,人家不過是讚一句生得俊,你倒說了這麼多話來了。”有人見著先頭那個瞬間漲紅了臉皮,趕緊出來打圓場:“月清又不是個不穩重的人,如何會這般肖想?容大少爺的親事,不是咱們娘娘在操心嗎?”
那被說的訕訕道:“不過是姐妹間說句玩笑話兒,被你這般一說,卻甚是無禮了。”她轉過臉去,貪饞的看了一下那裏邊穿著大紅錦袍的少年,心中暗暗讚了一句,好個俊秀的少年郎,難怪聽內侍說,今日金明池畔的杏花都被丟了一地。
“嘉懋,你這可是為容家爭了麵子。”容妃笑微微的望著嘉懋,有說不出的滿意:“你說說,想要什麼賞賜,本宮都會給你。”
方才嘉懋一直在恭敬的回著容妃的詢問,關於江陵容家的各種家長裏短,他無論說什麼,容妃娘娘都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問問幾位娘家兄弟的情況,可忽然的,她卻來了句要賞賜他,嘉懋打得心猛的一提,一種說不出的歡喜卡在喉嚨口子上,那話在舌尖上溜溜的轉,幾乎就要衝口而出。
“我瞧著大侄子好像早就想好了該要什麼呢。”坐在一旁的七公主許華儀微微的笑了起來,她年方十六,在宮裏頭實在住得無趣,忽然來了個隻比她小一歲的侄兒子,不由得也將稱大當成了一樁快活事兒,隻想逗弄著他。
嘉懋的臉色微微一紅,這宮中生活久了的人眼睛就是毒,就如七公主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也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事。
“七公主殿下,嘉懋隻是沒料到娘娘竟然還會有賞賜,心情比較激動而已。”嘉懋坐得端端正正,一雙眼睛隻望著自己拿大紅得錦袍:“還請娘娘與公主殿下恕罪,嘉懋初次進宮,不知禮儀,讓公主殿下瞧了笑話。”
七公主擺了擺手,咯咯的笑了起來:“大侄子,你別說得這般委婉,你就直說我不該打斷你得話便是。你快些說,你究竟想要什麼樣的賞賜,我母妃這才好打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