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飛頭痛愈裂,踉蹌的單膝跪倒,卻再也站不起來。
有雷聲在耳邊不斷的響著,還有的是雨聲、風聲、還有浪濤翻卷的身影,還有呼喚聲。越來越大,在思緒中攪動著形成漩渦,幾欲將吞掉謝羽飛的神誌。
可是不能,有淚還需要他保護。
他不能倒下,不能!
“有淚,有淚,有淚……”謝羽飛無意思的低聲呢喃,抱緊著懷中的魚有淚。
他不能失去意識,失去了他就會失去魚有淚。
所以他要醒著,醒著!
唯有醒著,才能保護魚有淚。
他不能再讓魚有淚受到傷害。
無淚,快逃,無淚!
遙遠的聲音在耳邊清晰的響起,是他的聲音?不,不是他的,那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無淚?無淚是誰?
誰叫錯了有淚的名字嗎?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不是有淚嗎?
可是我總覺得有淚怎麼還會美呢?要不你叫無淚吧,對,魚無淚。
有一種比疼痛更難熬的感覺在混沌的腦海中炸開,鈍鈍的如悶雷,擠壓著、鼓動著、叫囂著、竄動著,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偏偏又差了點。
魚有淚,不,她不叫魚有淚,她是……她是……
她是誰?
恍惚中,謝羽飛透過雨幕,看到站立在慕容瞭蹤身後仰天望著天際的亞特拉斯。響起亞特拉斯的話語。
“帕爾塞洛珀,你已經變得連人類也開始遷怒傷害了嗎?”
帕爾塞洛珀,他記得關於她的傳說。
帕耳塞洛珀是海妖塞壬三姐妹中的老大。
在傳說中她深深的愛慕著奧德修斯,但是奧德修斯遵循女神喀耳斯的忠告。在通過死亡之島的時候讓人將自己綁在桅杆上,並沒有跳入海中,帕爾塞洛珀便因此自盡了。
如果她真的在傳說中的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經自盡了,那脖頸間的傷痕又怎麼會留下?
羽飛,羽飛……
是誰,是誰在喊我。
為什麼如此的淒厲,倉皇,絕望。
謝羽飛低頭,魚有淚依舊昏迷未醒。
看著謝羽飛十分痛苦一手扶著頭顱,一手還執意的緊抱著魚有淚,慕容瞭蹤想要上前幫忙,卻被亞特拉斯攔住。
“他隻是中了亞特拉蒂斯的催眠術,無任他想不想的起來,這種催眠術對他都不會產生任何的傷害,你放心好了。”
“催眠術?他怎麼會中催眠術的,誰下的手?”
慕容瞭蹤疑惑的剛想問個清楚,卻被亞特拉斯打斷。
“你別管,等下帕爾塞洛珀出現之後,你記得馬上帶魚有淚離開,否則帕爾塞洛珀會企圖殺他的。”
“帕爾塞洛珀?海妖塞壬?”人麵鳥身,慕容瞭蹤終於明白這幾天亞特拉斯抬頭看著天際的原因了。
“你到底是誰?”慕容瞭蹤再次問出口。
之前本想以教父之位威脅約瑟夫?吉諾維斯放手,不想約瑟夫?吉諾維斯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意放手。
就在自己無計可施的時候,坐在麵前的約瑟夫?吉諾維斯卻突然昏倒,驚愕之際看到亞特拉斯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約瑟夫?吉諾維斯的身後,且手上拿著一根已沒有了藥水的針筒。
雖然略懂醫術的自己在經過一番檢查後能確定約瑟夫?吉諾維斯隻是被一般的藥水麻醉,但是慕容瞭蹤無法想象一個普通人會將***且是抽好的,隨身攜帶在身上。
既然亞特拉斯知道帕爾塞洛珀會出現,為什麼又要讓自己將魚有淚抱出了,如果單單是為了要送她離開,那麼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
為什麼要等帕爾塞洛珀出現之後?
亞特拉斯沒有回答,慕容瞭蹤卻徑自做了回答。
“你從一開始出現,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對嗎?你是在利用魚有淚引帕爾塞洛珀出來。”
收回探尋雲層的視線,亞特拉斯任由著雨水在臉上流淌著,“對此我感到抱歉,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了。”
謝惘逐也已經冒雨追了出來,試著想扶起謝羽飛,慕容瞭蹤拔開亞特拉斯的手,希望能和謝惘逐一起送謝羽飛和魚有淚到船上。
手剛觸及謝羽飛,慕容瞭蹤隻覺得手臂一記灼熱過後開始疼痛的停留。
傷口不是很大,子彈隻是微微的擦過,讓慕容瞭蹤呆立當場的是這一槍是約瑟夫?吉諾維斯開的。
風那麼大,雨那麼大,視線模糊,而他也動著,可是約瑟夫?吉諾維斯卻開槍了。
是對自己槍法有信心後刻意的手下留情,還是……隻是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