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塞壬在驚見他如此後一怔,扇動著翅膀在低空中飛旋著打量謝羽飛,在確定謝羽飛水中的確實是人類的雙足後,疑問的問:“你不是人魚,你是人類?那你知道你身後的是人魚嗎?你看到她的尾巴了嗎?”
“我知道。”
詭異的人麵鳥身,即便人臉很漂亮。但是這詭異的組合,以及魚有淚對海妖塞壬的講訴,謝羽飛對海妖塞壬隻有無限的恐懼,但不知道何處來的力量,謝羽飛還是努力的聽著瘦弱的胸膛麵對著海妖塞壬。
即便背在背後的手悄悄的抓緊著魚無淚的雙手,顫抖不止。
“那你還保護她?我會殺了你的知不知道。”利爪扣在謝羽飛的頸項上,海妖塞壬震驚的瞠大了之前一直半合似未醒的雙目。
“我不能讓你殺了她。”顫抖的語音無損其堅定。
利爪驀然用力,深深的陷入了脖頸的肌膚,傷口很深,意識隨著血液的奔流而逐漸模糊,謝羽飛想要掙紮卻隻驚起波瀾寸許。
“你愛她?所以你甚至願意為她去死?”海妖塞壬激動非常,雪白巨大的翅膀煽動的頻率也隨之增快。
愛?是什麼?
但如果他死能換她安然,那麼他甘之如怡。
“是,隻要你放無淚走,我願意代無淚受死。”
身不由已的是身軀,隨著海妖塞壬而擺動,不代表守護魚無淚的心意也會隨之改變。
清晰的感覺到海妖賽壬的利爪因為自己的話而用了力,更深的陷入了血肉裏,本已止歇的血再次湧動,有血滾過頸部淌出火熱的痕跡,然後終止於胸口冰冷的海水中。
謝羽飛知道隻要海妖塞壬再用力點,甚至不用再用力,他的生命也將會被著冰冷的海水吞噬。
“無淚,快……逃。”轉頭望了一眼被鮮血喚回神智的無淚,謝羽飛費勁最後的力氣說道。
血肉割開是那麼的痛,血液流失是那麼的冷,我怎麼能讓你來承受。
這大海有何畏?你會在這片大海裏,一直都在,我便無所畏懼。
隨著歌聲的停止,還有手上被握緊的疼痛,魚有淚掙紮著從昏迷中醒來。
魚無淚見海妖塞壬鬆開爪子就立馬將謝羽飛向後來開,並試圖擋在謝羽飛的身前為他爭取時間逃走,可是她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但是和自己一樣,寧願自己用自己的死換的對方的生。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保護她!亞特拉斯啊,真的是我錯了對嗎?難道真的如你所說,即便不再是同一族類,但愛情永遠也不會因此而凋零嗎?為什麼那時的我沒有相信?亞特拉斯,告訴我,是我錯了好嗎?亞特拉斯啊!”
在相互擁緊等待著結束的時候,謝羽飛聽到了海妖塞壬喃喃自語,如哀泣,似悲訴。
“你們都忘記吧,這樣對你們誰都好。”耳邊依稀有海妖塞壬憐憫之聲,隨後他便聽到了歌聲,飄渺迷離好似遺失在遠古的歌謠。
天地被掩上了朦朧的濃霧,褪去該有的豔麗。海洋隻是海洋,蓄滿不能進口的水——的地方。玫瑰隻是一種被其他人賦予愛情符號的花朵。
寒冷從全身乃至發梢滲入,身體似結了冰動彈不得,他抱著同樣在歌聲中失去動彈能力的魚有淚一起向深處沉去。
海水在沒到鼻尖的時候,徹底陷入黑暗中的謝羽飛記得,他被拉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