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傷到,隻是遊的太累了,讓我先睡下好嗎?你……你不要。”
慕容瞭蹤有力的扯出一個笑容,明知謝雙梧看不到。
“我會等你醒來。”
不想慕容瞭蹤再費力的說話,謝雙梧在慕容瞭蹤的耳邊承諾。她知道慕容瞭蹤會沒事的,因為如果慕容瞭蹤有事的話,他會和自己一樣寧願一個孤獨的死去,也不會讓所愛的人看到自己死去,隻是剛才自己太心急了才沒察覺到這一點。
這一次,沒有強撐,滿足、安心的笑容微微的綻放在已經睡去了的慕容瞭蹤嘴邊,就像承受著肩頭重量的謝雙梧紅唇邊的笑。
捧起慕容瞭蹤垂在身邊半握的手緩緩握緊,從上看下去,就像是兩人相互握緊著。
謝雙梧相信,在慕容瞭蹤醒來後,這兩隻手就會真正的相互握緊,直到未來某一天,或許莫測死亡會將兩人分開,但是在那之前,再也不會分開了。
藍色的指甲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消失,而指甲邊緣恍如金屬般銳利的光也逐漸收斂,甲縫間依稀有一絲泛白的肉絲,是被海水浸泡已久的新鮮鯊魚肉。
“約瑟夫少爺,聽說老教父最近發表申明,說是他選定的繼承人是安傑勒斯?吉諾維斯少爺,不知道你是如何看的呢?”
“那你打算支持誰?”沒興趣繞彎,約瑟夫?吉諾維斯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頭直白的問道。
“還真是讓人無轉圜的餘地呢?你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自然會支持你,可是你知道的,現在突然多出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絕對不是好事。”
從對方的笑意中,約瑟夫?吉諾維斯聞到了一絲殺意。
“何必浪費力氣呢,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危險性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啊!難道你已經”
“因為他不會回黑手黨了。”截斷對方的猜測,約瑟夫?吉諾維斯拿起望遠鏡,再一次看向已無人影的海域說道。
經過這糾葛的恩怨糾纏,滄月島的眾人終於有了塵埃落定後的平靜和祥和。謝雙梧和慕容瞭蹤都以為謝惘逐泄露謝雙梧行蹤的事情,隻要他們不說,就不會再有其他會知道。
誰想到,滄月島的知情人還有一個,那便是謝惘逐自己。
看著對麵一派冷靜聽完他訴說的謝羽飛,不得不說謝惘逐其實心中隱隱期待著謝羽飛能對他責罵或者出手狠狠的揍他一頓。
可是什麼都沒有。
隨著謝惘逐的講完,突如其來的寂靜便將隻有這兩個人的書房主宰。有一股尷尬在倆人間彌漫開來,是疏離。
旦啟號出事的時候,謝羽飛執意要劉庚已離開,是他要求留下劉庚已,而這便導致了最後憑闌號事件的發生。
終於,謝惘逐明白,他已經開始不再適合做一個合格的管家了。
當看到慕容瞭蹤回來後,謝惘逐就更加的明白,謝雙梧也已經不再需要他的照顧了。
此刻將事情和盤托出,謝惘逐所求的不是謝羽飛的諒解。
看在他主動坦白,看在自己和他一起長大的份上原諒他的魯莽和背叛,然後繼續留下來當謝家的管家,這不是他所要的。
他要離開,這是幾經思考後的決定。
之所以告訴謝羽飛,謝惘逐希望能看到的是一個弟弟被哥哥出賣,一個朋友被好友背叛的憤怒。
可是謝羽飛絲毫都沒有。
這個小時候會保護自己不受其他仆役欺負,會堅定的拉著自己的手說我們永遠是朋友的謝羽飛,已經在時光的洪流中,忘卻了這份情誼了嗎?
謝惘逐難以麵對這樣的現實。
他不想在謝羽飛的眼裏,他不過隻是一個管家——而已。
他更寧願謝羽飛露出受傷的神色,即便這同樣會讓他感到愧疚,但至少能讓他欣慰,他不是一個單純的管家。
“那我走了,再見。”彎腰深深的一鞠躬而後離開,那是作為管家對於主人的行禮,雖然謝惘逐更想給的,更想要的是一個擁抱。
謝羽飛唇齒幾度開闔想要留下謝惘逐,奈何到了舌尖的千言萬語無力的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最後謝羽飛還是選擇了閉上雙眼直到聽到門開了又關了。
“謝管家的才能不亞於公司裏任何一位經理啊!作為一名管家還真的是屈才了呢!”
雖然隻是一個公司股東的玩笑話,但謝羽飛一直牢牢的記著,還有的是謝惘逐聽到這句話時看向天空時的神情。
他依賴的他太多了,謝家也禁錮他太久了,該是學會放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