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你是怎麼出來的?”冉言皓呷了一口茶,柔聲問道。
待元懿天德離去之後,冉雲昕便提出自己想要喝酒。她到這本來就是來喝酒的,可沒想到生生被那個什麼太子給攪了心情,幸好,半路“殺”出了一個冉言皓,救下了她,要不然她還指不定什麼樣呢。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能見到她帥氣的冉哥哥,隻可惜,隻是哥哥。不過,也算是這麼多天以來,她最為幸福的一件事了。
“如你所見,我是假扮成碧兒的模樣,才出的王府。”冉雲昕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便一飲而盡。
“那九王爺就沒有發現嗎?”冉言皓看似隨口一問,卻也不乏憂慮之心。
“他出門去了,要不然我也斷然不敢貿然出來的!”冉雲昕看著這翠色酒盞倒也精致,於是便忍不住把玩起來。
“這樣啊。”冉言皓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一笑帶過。不經意間,望向她的麵容,長卷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眼眸,但他仍能清楚地看見,她那清淺笑容裏,隱於心底的那片憂傷之葉。
她一定經曆了許多痛苦,甚至還有一些碧兒並未告訴他的。冉言皓如是猜想,望著她一杯接一杯地豪飲,不禁輕笑,伸手握住她抬起的玉腕。
“清荷,別再喝了,喝多了傷身。”
冉言皓溫柔似水的話語緩緩淌入耳中,冉雲昕身子一顫,抬頭對上他的柔和目光,心中不知怎的,竟泛起絲絲酸意。
想來,她離家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除了冉言皓和碧兒偶爾還能給予她些許溫暖之外,她竟是這般的孤苦伶仃。
有時候,她會分不清親情和愛情,就像以前常常因為分不清友情和愛情這樣遲鈍,而往往使一段未曾開始的戀情枯死在溫室裏。
手上的溫度,究竟是什麼?果然是愛麼?沒錯,那一定就是愛,不論如何她都不想再錯過。於是,她將左手搭在他的手上,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目光繾綣地望著他,她好想將心意傳達出去。
然而,還未待她開口,冉言皓便已抽出手去,神色有些疏離地說道:“清荷,你喝多了。飲酒須有度,就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萬事都有其界線,一旦越過,就難以收場了。”
話畢,冉雲昕隻覺心口一疼,她豈能聽不出其中意味?隻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堵了回來,還真是不好受啊。
她緩緩垂下頭,目無焦距地在桌上遊離,胸前一緊,而後鬆開,她淺淺一語:“是麼?”隨後,繼續痛飲起來。
冉言皓眉頭輕攏,不再言語。
時間如此寂靜地流淌,正如它原本的姿態。冉雲昕一連喝了幾十杯,即便冉言皓點的是清酒,她也終究還是醉了。
冉言皓無奈,若是將她這樣打包送回王府,元懿弘旭隻有更加發怒的份。由於冉言皓還不知他倆同房之事,隻是想著有碧兒在,應當沒事,因此也隻好等她酒醒了,再送她回去。屆時找個借口,或者再易容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