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駭地以為他要休了她,卻不料,他竟然沒有,隻是,卻是禁止了她回娘家,也下令給門房,隻要是她的娘家人上門來,一律打出門外。
她開始還在慶幸,至少,她這個身份可以得到保存,隻是,沒有想到,這不過是他給她的懲罰,在王府裏,他對她不聞不問,甚至見麵若不是她主動說話,他就能把她當做陌生人;可笑的是,外麵的人都以為,他為了她竟然不納妾,讓她遭到王妃的嫌棄,皇後的責難,她有苦說不出,能說他是在為花音染守節麼,有人信麼,她這才知道,他把她放在烈火噴油的地方,就是為了讓她受盡煎熬。
與爹爹之間的聯係,也隻能依靠府裏的暗衛十天半月的夜訪琳琅小苑,才得以繼續維持,她也知道,盡管她在努力,爹爹對她,也越來越不上心了,魏家人的冷酷無情,她是知道的,若是她丟失了這王妃之位,隻怕,魏家也不會認她這個女兒了。
不,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琳琅的心潮起伏,在短短的片刻之間,心念轉動,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
她一定要封上這個郡主的嘴,而世界上,什麼人最可靠,最不會亂說,那就是——死人,她的眼中,陡然升起一抹殺意。
“怎麼了,被我說到痛處王妃想要殺人滅口了,隻是,你想怎麼殺,讓你身邊的這條走狗麼,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她輕哼一聲,指尖一彈,桌上的茶壺上瞬間破了一個圓形的小洞,溫熱的茶水潺潺從洞口流了出來,順著桌邊滴落下去。
琳琅心頭一震,倒是沒想到她身懷絕技,如今,暗殺是不可能了,她可知道的,跪在她腳下的這個奴才,除了一張油嘴滑舌之外,武功什麼的,在父親的暗衛隊中,都是毫不起眼的,別說他極有可能打不過無憂,若是打起來,隻怕兩人糾纏之間弄出聲響,被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你快走。”如今,除了走,她別無他法了,若是人證走脫了,倒時候就算她說出去,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她也奈何不得。
“想走,也要問問我準不準了。”無憂挑眉一笑,她武功再不濟,纏住這個小羅羅也是可以的吧,此人麵色暗沉,兩眼無神,他走路的步子拖遝,不過既然他能躲過侍衛巡邏,隻怕和她以前一樣,隻是空有一身輕功,武功造詣上就不怎麼好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琳琅高度緊張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看見進門的段雲錦,琳琅腿就軟了,她知道,自己完了,驚嚇之下,她竟然忘了開口辯駁。
“王爺,是這樣一回事,我今晚過來和王妃閑聊的時候,竟然發現,琳琅小苑竟然有男人夜探。”無憂回過頭,輕聲開口解釋道,那輕輕拔高的語氣,無一不說明她被驚住了。
琳琅恨得銀牙暗咬,如今段雲錦出現在這裏,和她脫不了關係,明明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卻還裝的比誰都無辜,她最恨的,就是這種兩麵三刀的人了。
此刻狂怒的她沒有想起,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人麼。
“王妃覺得事態嚴重,所以讓我把那男人擒住了,喏,就在這裏,他們剛才都已經交代了,他是進來和那個侍女偷情的。”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就點到了琳琅身邊站著的月兒,作為琳琅的心腹,這些事情她當然都在場了。
“王妃。”月兒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這偷情的罪名,冠上去,可是不得了的,她的這一身,可就都毀了啊,她的眸子含了淚,抬起頭看著王妃,眼巴巴祈求她。
“剛才這男的在求情來著,見王妃沒答應,還說要帶著那個侍女私奔呢,還好王爺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可說不定攔不住他們了,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恥笑王爺呢。”她盈盈妙語如珠,蹦躂蹦躂地說完了,隻是,說完之後,琳琅的臉也跟著白了。
無憂看著那主仆兩,此刻,兩人倒是一樣的,一臉的灰敗,看起來就很倒黴的樣子,不是說,你們主仆同心麼,月兒你不是說一輩子對你家小姐忠心麼,琳琅不是說你把月兒當做自己的好姐妹麼,如今,你家好姐妹的前程可就拽在你手裏了,倒要看你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