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緩緩掃完了信,當年在花正死後不久,徐千就因為牽扯進一宗文字獄裏,而擱置查辦了,然後,他記得,本就因為能言善辯頗的他寵的魏宏,就頂替了徐千的職位,一路扶搖之上,做到了今天位極人臣之位。
他此刻,心中不由得懷疑,當初魏宏這般幫他出謀劃策滅了花正以報他奪他心上人之恨,那時他的態度那般諂媚,那般用心,他還以為他是真的在為他辦事,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冷笑了一聲,手驟然握緊,把信紙握的有些皺縮。
“皇上,罪臣隻是一時糊塗,皇上,我再也不敢了。”他貪汙那是人人皆知的,皇上也知道,畢竟,若真是正直的無欲無求,皇上恐怕才真的不能完全信服,隻是,他也知道,他這次貪汙了災糧,隻怕是熱鬧了皇上了,被抄出來的家產,隻怕是不能再拿回去了,好在,狡兔三窟,他也藏了不少,為今之計,是要保住腦袋全身而退。
“魏宏,你看看,這是什麼?”皇帝一臉陰沉,把手中的信紙扔在了他的臉上。
“這……這……”他一目十行看下去,這一看,麵上冷汗涔涔,之前還有的幾分血色在這一刻褪的一幹二淨了。
“罪臣冤枉啊,請皇上名明察,還臣一個公道。”他慌忙的磕著頭,直磕的地板咚咚作響,他這才發現,事情嚴重了,這次,絕對是誰在整他,若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信,當年他為了獲得龍寵,幫著皇上禍害花正,如今,這件事情被說成是通國之罪,再加上他對高坐之上帝王的了解,他這次是死定了,可他自己發誓,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做過。
“你有沒有做過,自己心裏頭明白,若真是沒做過,這封信又如何解釋,恩,魏卿家?”說道最後,皇帝的嗓音輕飄飄上揚,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可魏宏知道,皇帝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隻把他的話當做狡辯之詞,做沒做過他心頭明白,他怎麼不明白,花正正是在他的設計下,才會死掉的,可他真的隻是為了皇帝啊,和這個什麼夜國沒有一星半點關係,他知道,若是他不能說出讓皇滿意的解釋,打消皇帝的懷疑,別說通敵賣國了,當說是他利用皇帝陷害忠良這一點,他就是萬死不足了,眼前這個皇帝,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利用,如今他認定了他利用他,還把他當做傻子瞞了二十年,隻怕他們魏氏一脈就要在這裏終結了。
“回稟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的,一定是這樣的,還請皇上徹查,還臣一個公道。”他叩著頭,心亂如麻,這是個陷害,可偏偏設計的天衣無縫,他就算要說清,也不知道如何說起啊。
“陷害你,那這書信可真是難得啊,畢竟,夜國先帝已經死了,而且,這裏還用上了他的私印,那印可不是什麼人都拿得到的,你若說陷害,夜國先帝為何要陷害你,為何不陷害其他的臣工,恩?”皇帝厲聲嗬斥著,一句句數落下來,魏宏隻覺得天昏地暗,麵白如紙,的確,他和那夜國皇帝無冤無仇,甚至見也沒見過,而且他也不是帶兵打戰的將軍,沒有殺過他的子民,可謂遠無憂,近無仇,為何他要陷害他。
“罪臣,罪臣也不知道啊……”他癱軟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也無從辯解。
“來人,給朕摘了魏宏的頂戴花翎,押到天牢候審。”皇帝怒氣匆匆的擱下了對魏宏的處置,宣布下朝了。
魏宏的被抓,隻半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