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反撲(1 / 3)

七月的蟬鳴,高高低低的,半刻不曾停歇,仿佛是不知疲憊一般,王府的別院裏,無憂穿著一身半新的素雅衣裙,頭發斜斜地挽起,插了個簡單的羊脂白玉簪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一雙清澈見底的嫵媚雙眸,正帶了熠熠神采看著手中的那一頁信紙,就算是蟬鳴在惱人,天氣在炎熱,此刻,她心裏也就像吃了冰鎮西瓜一般,渾身上下三萬六千萬億個毛孔無不舒坦妥帖。

那信紙是夜冥蕭讓傳信的侍衛快馬加鞭給她帶回來的,薄薄的信紙上麵沒有寫太多的話語,隻是讓她放心,事情會給她辦妥,最後的一個字,龍飛鳳舞,狂草的幾乎讓她認不出來,想必是他接到她的消息後就立馬匆匆去幫忙辦事情了。

她不禁莞爾一笑,心窩子覺得有點暖暖的,夜冥蕭,也許,雖說不是她愛的人,但是,卻絕對是最了解她的人,往往隻在一個簡單的隻言片語,他就可以把她的意思理解清楚,給她最合理的安排。

其實,說起來,他這封信還是慢了,就在昨天,朝堂上已經出現了彈劾魏宏的折子,指責他賣官鬻爵,私飽中囊,且侵吞朝廷賑災糧款。

聖殿之上,皇帝當即龍顏大怒,這幾年炙炎王朝西北部一直大旱,百姓餓死頗多,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現象,在皇帝波撥派了大量官員去賑災,基本上耗盡了國庫和皇帝自己的小金庫內務府的所有儲存,甚至所有後宮妃嬪的日常用度都跟著減半,才勉強把這個困境渡過去,如今,聽到居然有人侵吞賑災糧款,就算那人是他的肱骨之臣,他的親近之人,如今聽到,也止不住火冒三丈,怪不得當初賑災的時候,總覺得一項項錢糧撥過去就像是無底洞一般,原來是這些國之蛀蟲存在,再說了,魏宏貪汙的那些銀子,好些還是他自己的私房錢呢,如此聽到,怎麼不震怒呢。

更何況,上折子的人,雖說官小人微,卻是朝廷上難得的一個仗義執言,不畏權貴的禦史,他的折子一出,再加上周圍魏宏黨派的官員臉上的不自然,皇上怎麼也瞧了個八九不離十,當即把魏宏留在了大殿上,派了人去查他的家。

這一查可就非同一般了,魏宏府裏庫房裏搜出的白花花的銀子居然就有三十萬兩,還有無數的古玩供器,有不少,甚至是四周蠻夷朝貢來的貢品,更別說倉庫裏的珍珠寶石,更是晃花了去查抄之人的眼,那些侍衛更是見到倉庫牆壁上一排排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把倉庫照得雪亮,映著滿倉庫的珠光寶氣,當場就目瞪口呆了,這些絢爛的財富,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令人驚訝的,負責此事的欽差,居然在魏宏的書房的暗格裏,發現了二十年前,他和夜國之間的書信。

這些書信一查出來,對於平靜的朝堂,無異於是油鍋裏澆了一瓢冷水,之前還對皇上如此這般大發脾氣,僅僅是因為一位禦史之言就這般大動幹戈的大臣們,此刻更是斂息靜氣,心中都在猜想,是不是皇上早已經知道了魏宏和夜國的通敵賣國之罪證,故以才如此大發雷霆,那個禦史的彈劾,估計也是皇上事先安排的。

他們在心中默默感歎皇上的英明的時候,又在心底暗暗擔憂,不知道自己平日裏做的事情,有沒有落到皇上的眼裏,故當皇帝手中拿著罪證,聽著欽差稟報的抄出來的家當的時候,唇角,始終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底下的人看著皇帝是高深莫測,胸中自有定論,實際上,隻有高坐在上的皇帝自個兒心裏知道,當他看著手中那一封泛黃的信件,他的心中湧起的驚濤駭浪到底有多大,信中是夜國先皇帝和魏宏商討的除去花正的計劃,信中說到花正驍勇善戰,且行兵布陣樣樣精通,是戰場上的常勝將軍,讓敵人聞風喪膽,當年花正駐守在夜國和炙炎邊境,那個時候,夜國外戚專權,皇後的娘家把持朝政,若是炙炎一時鬧腦熱,派花正去攻打夜國的話,正好讓外戚又多了借口把持軍政,這樣,夜國遲早要換姓,花正守在邊境,就是橫在夜國皇帝心口的一根刺,所以,夜國皇帝請魏宏幫忙,如若事成,許他黃金萬兩,並幫他除去他的死對頭戶部尚書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