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白禾(1 / 3)

他知道琳琅和她父親感情並沒有多好,她這般驚慌失措,可能也是在擔心以後的無所依靠。

“謹哥哥……”琳琅含了熱淚盈盈望著他,有多久了,他沒有這般和她說過話了,有多久了,她都記不得他溫柔的語調是怎麼樣的了,她的手微微發抖起來。

“哼,既然王爺和王妃要互訴真情,那無憂就不打擾了,隻是,外麵太陽還在呢,大白青天的,無憂建議王爺,可以回去再兩兩相對,不然被你的屬下看見王爺這般的脈脈溫情兒女情長,隻怕……”她冷哼一聲,毫不掩飾地對他顯露出厭惡,腳下不停,眼裏卻迸射出冰冷的火焰來,果然是琳琅,這樣的逆境之下,都還能抓住段雲謹,就算是她的父親倒了,她也無所謂,已經有了新依靠,隻是,這樣不是更好玩麼,貓捉老鼠也喜歡玩弄老鼠一番呢,她就要看看,她還能蹦躂好久。

段雲謹抬頭,就看見了無憂怒氣離去的背影,之前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讓他一陣心驚,那厭惡的眼神就像是毒蛇,撕咬著他的心,冰冷的感覺從身體蔓延開來,一直冷到了骨髓,為何,她的反應,會對他這麼大的影響呢,他的眼中染上了一抹迷茫,看著琳琅還在一邊殷殷期盼他,揮揮手,讓她回去休息。

琳琅不甘心的離去,對無憂的恨意又上了一層,隻是卻也不敢留下來,現在可不是以前那般可以隨意撒嬌了,好不容易兩人關係有了突破,她可要好好琢磨了。

魏宏終於被判了死刑,本來所有的死刑犯都要秋後問斬的,可魏宏這次實在是犯下了天怒人怨的罪責,也許,更是犯在了皇帝的猜忌下,竟然沒能等到秋後,直接宣判了死刑就挑了個日子準備行刑。

魏家的家產全被抄家,女眷沒入樂坊,直係的滿十四歲的男丁全部一同處死,而旁支的還有些未滿十四歲的男丁,就全部都流放到炙炎最苦寒的漠北地區,無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底木木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恨魏宏,恨他的艱險陰毒,陰謀害死她的爹爹,若是她選擇,她隻是想要殺了魏宏一個人的,沒有想到其他的人,畢竟其他的人,雖然也是姓魏,但是他們也和魏宏不一樣的,他們,都沒有參與到殺害她爹爹的行列中啊,她捂住眼睛,半晌無語。

琳琅得知了他們全家的宣判之後,據說旨意都沒有接,整個人就一頭栽倒下去,暈了,整個魏家經此一次之後,可以說是被連根拔起,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一幸免的,除了她就是早年被他們逐出門去,跟著國師姓的莫秋白了,隻是,莫秋白本就對她有敵意,當年爹爹見他入了國師門下,後悔了,讓她去拉攏,可她知道的,雖說莫秋白總是冷冷淡淡的,看在段雲謹的麵子上並不為難她,可是,他卻根本就不理她,或許,是無視吧,除了那點微弱的血脈,她和他還有什麼聯係呢,就算是拿點血脈,恐怕也是他最厭惡的東西吧,更何況,她知道,莫秋白對花音染好,她又是害了花音染……

想到自己以後孤苦無依,她就是一陣淒苦。

在她還在房間裏哀歎自己命運多舛,時運不濟的時候,午時三刻已經到了,無數的人都去法場看行刑,砍頭雖然血腥,可是不常見,有的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去看,更何況殺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貪官呢,更是看得人人叫好。

等到琳琅回過神來,想要去為親人收殮的時候,法場已經被衝洗幹淨了,據說,那些屍首,已經被國師的弟子先行一步,收殮下葬了,她哭了一翻,也無奈,隻能回府了,這一回府,又是大病了一場,不知是真的為親人離去悲傷呢,還是為自己未來的無依無靠身世淒零擔憂,畢竟,那天她眼看著突破了段雲錦心中一個小小的心防,可隨機就因為無憂郡主的話語給破壞了,這些天,她費盡心力,竟是一籌莫展,每次去見段雲錦,他無非就是說,她現在身體不好,自己好好養著,還是不要亂走了,吹了風或者受了暑氣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