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讓開!”流雲小心抱著蘇掩,沒什麼好氣又往他腰上狠狠踹了一腳,“礙眼!”
影子尖叫一聲,揉著腰憤憤磨了磨牙。
流雲!他丫的回頭弄死你!
他抱著蘇掩也沒猶豫,神思一轉,眼底透著些賊裏賊氣的精明,便抱著她往東苑去了。
蕭離疏那小子討厭人多喧鬧,也討厭別人隨意踏足自己的領地,而且也不喜歡脂粉的味道,所以東苑雖然大,建築物卻少得可憐,府中下人尤其是侍女是完全不許踏進東苑的,能進去的除了那些死士和影子老白他們,也就隻有他自己了。
所以東苑也沒有設置多少客房,除了蕭離疏自己的臥房書房和浴房,剩下的幾間能做客房的基本都是死士在住,再加上最近多了個他,哪還能有多餘的房間。
所以,這姑娘隻能安排到蕭離疏的臥房去了。
畢竟,也沒房子不是?
流雲心底暗暗竊笑一聲,心道兄弟啊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老白是知道這三小姐的,也沒少關注這三小姐的事,這會子見流雲公子抱著個姑娘家就進來了,起先還在想這混小子在外花天酒地的也就算了,怎麼還帶姑娘回王府來了?回頭自家爺知道了還不得削他一層皮?
可是眼見著這混小子帶著人往自家爺的臥房去了,頓時腦子就有些不大夠用,怎麼著,堂堂神醫流雲嫌命長是怎麼的?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
當下立馬趕去想要攔他,可是年紀大了哪跑得過他啊,隻好眼睜睜看著他一腳踹開了臥房門,頓時被嚇得渾身一顫,捂住了心口。
完了,心絞痛。
倒吸了一口涼氣,見他抱著那姑娘就要往臥房裏去,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喊道:“流雲公子!你這是幹什麼!這可是我家王爺的臥房!”
“我就是知道這是那臭小子的臥房我才進的,”流雲抱著蘇掩站在門口向老白眨了眨眼,“我這不是怕你家王爺娶不著媳婦,幫他生把火嘛。”
嘿嘿,火我幫你點了,這飯煮不煮得熟,看你了兄弟。
老白一愣,腦子轉不過彎來,便他懷裏的人瞥了一眼,這不是自家爺心心念念的蘇家三小姐嗎?
就趁著他愣神的時候,流雲已經跨步進了屋內,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蕭離疏的床上,當下十指翻轉,迅速拔了強行壓製血氣翻湧的幾根銀針,就見脖子和胸口的兩處大傷頓時又血流如注。
流雲見狀嘖了一聲,抹了把汗,又打開了藥箱,倒騰起來。
這姑娘,估計是想把全身的血都流幹了才肯罷休啊。
“老白!”
還在門口的老白被這一喊才算是回了神,慌忙走到床邊說道:“流雲公子您吩咐。”
流雲從藥箱裏翻出一張藥方來:“按這個方子給我煮碗四物湯來,拿醋來,在房間裏煮上,再準備大量的熱水,然後找離疏信得過的下人過來伺候。”
老白見這位三小姐的血瞬間染了半張床,哪裏還敢怠慢,慌忙應了聲便撒丫子出去照辦了。
蕭離疏在那邊換了身衣服,便裹了件袍子,輕功頓起,轉瞬消失在清冷的街道,回了王府,先到後院把另一輛輪椅拿出來用了,這才往自己的東苑方向趕去。
一到王府的東苑,就見平日裏絕對不許人進出的自己臥房門口,一堆下人正不停出出入入,魚貫而出的下人統一端著一盆血水。
???
怎麼回事???
幸好他提前坐了另一輛輪椅,不然怕是藥丸……
老白正守在門前,見了他來,連忙趕在他發飆之前就說道:“爺!三小姐她……”
難道流雲那小子把人送他臥房裏去了???
蕭離疏磨了磨牙,該死的臭小子!
雖然他本來也就打算把人安頓在他自己的臥房裏,可總感覺流雲那小子在打什麼壞主意。
影子一邊揉著腰一邊攤在他臥房前的地上,這該死的流雲,下手也太狠了點,本來不過是顛著腰了,這回可真是要腰間盤突出了,抬首見他來了就往旁邊挪了挪:“爺,快去看看吧,三小姐的情況看著不大好。”
蕭離疏長眉微斂,聞言立馬搖著輪椅進來屋子,還沒進門就聞見好一股衝鼻的血腥味,隻見那姑娘一身華服已經連原來的顏色都分辨不出來了,全是血,臉色慘白如紙一絲血色不見。
流雲拿根布帶將自己的廣袖長袍束在了腰後,滿頭大汗的,這會兩手也都是血,正一手行針,一手拿著厚厚的紗布摁在她傷口之上。
餘光瞥見他進來了,便嚴肅道:“血再不止住,就真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