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有嘩啦啦的撥水聲,子夜玄色的身影和一個青藍的身姿同時朝我衝來,子夜魚一般飛速遊向我,彈開雙臂輕輕一摜將我提出了水麵回到船上。
突如其來的清新之氣叫我胸肺之間一陣順暢,猛烈地咳了幾聲,狼狽的抹開臉上糾結的發絲,暗暗慶幸自己沒被淹死。堂堂阿修羅公主溺死在混沌的一個小小湖泊裏,怕是要被言官記下來當做驚天笑談!
慌神的老船家慌忙將我扶起來:“姑娘如何了,叫姑娘坐穩小心地,如今吃了虧了,倒叫老朽心裏不安。”
我擺擺手:“不礙事。”子夜幫我擰去濕發上的水,回頭對老船家道:“停船,靠岸。”老船家立刻將船靠到了岸邊,恭恭敬敬將我們送下船。
我拖著濕淋淋地衣角問他:“水裏那些人是誰?”
“追殺你的人。”子夜直接了當地回答,“我父王派來的! ”
路上不好使用靈力,一回到客棧房間我便捏出火焰訣,將身上的裙子和頭發烘了一烘,摸摸子夜也是一身透濕,便也捏出火焰訣將他的身上烘了烘。
子夜的衣服還未幹透,忽然握著我的手將我推到牆壁上,緊張的問:“你的靈力還剩多少?”
我被他這曖昧的動作驚得有點蒙,木訥的回答:“幫你烘個衣服沒問題。”
“足夠自保嗎?”他濕噠噠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臉頰落下,打濕了他領口微露的鎖骨。我咬了咬唇,盯著他的鎖骨,看著上麵的水滴一滴滴蓄成小小的一窩,然後流下去,滑向衣服更深的地方。
子夜彈了下我的額頭,皺著眉道:“往哪兒看,問你話呢!”
“啊。”我捂著額角回過神,“沒往哪兒看啊!”
子夜頓時沒了脾氣:“晚星,我是在問,你足夠自保嗎?”他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十分熾熱,眼神裏一如既往的多情,看的我心潮澎湃,小鹿亂撞,不自覺的咽了咽喉嚨,然後不自覺地踮起腳,吻上他微幹的唇。子夜十分不解風情將我推開:“說正事!”
說正事?說正是把我抵在牆上做什麼?我貼上去親吻他的鎖骨。子夜僵了一下又要推我,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出來玩兒,有什麼正事好說的?”隻要你老老實實跟我繼續遊山玩水,就是正事兒了!子夜濕漉漉的發上,有水珠滴落在我的手臂,順著手臂滑下。冰涼的觸感令我不禁顫了顫,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子夜再次掰開我的手臂,我正準備說他一點都不懂情調,一抬頭去發覺他的眸子裏正泛著綠油油的光,就跟遇上兔子的大灰狼一樣。他將我抵在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猶豫的抿了抿粉薄的唇:“你,可以嗎?”
夕陽徹底墮落進夜幕裏,華燈初上。
我恍然間反應過來他問的“可以嗎”是什麼意思,不由得紅了臉。這半個月我們雖然日日同床共枕,但是除了親親摟摟,別的什麼都沒有。因為他覺得我失血加滑胎損傷過重,諸事不宜……
“晚星。”子夜蹭著我的頸窩,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肩,酥麻的感覺仿佛電流襲遍全身,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推他的身子:“子夜……”聲音溢出來,呻吟般輕微。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嗯,我在呢。可以麼?”他伸手刮我的臉頰:“說話。”我什麼都沒說,隻感覺到他手指順著我的脖子滑到鎖骨,在鎖骨上畫了個圈兒,又滑到領口,揭開了衣衫。肩頭裸露,頓感微微涼意。
月亮已經掛到了天上,仲春應當還有些涼意,房間裏的溫度不停地攀升,熱的人口幹舌燥。我咽了咽嗓子,驀然發覺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什麼時候被抱過來的,竟然毫無知覺。
子夜胸膛起伏,撩開我的臉頰上的發絲,輕喚我:“娘子。”他捏著我的下巴,低頭封住我的唇,唇舌相纏,仿佛有烈火從心頭燃起,意亂情迷。他握著我的手,唇齒蜿蜒齧著我的肩頸,手臂,胸口,漸漸墜入漸深漸遠的朦朧裏……
外頭大約吹了陣清風,恰恰吹了片雲遮住了月亮,不然,我怎麼都看不見月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