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而是在古玩街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第二天早晨,我就趕到了首飾坊,想把白皮燈籠還給他。
可是等我到那兒的時候,就發現首飾坊已經關門大吉了,防盜門上竟然貼出了出租的廣告。
我問首飾坊緊挨著的鄰居,首飾坊的老頭呢。
那人說不知道,昨天晚上老頭子的家人來了,然後就把所有東西都搬走了,至於老頭子本人,他也沒看見,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心裏覺得好奇,但是現在,他人既然已經走了,這盞燈籠自然也就不用還給他了。
上午我跟老板打了電話,想請幾天假,老板告訴我說,以後我都不用去上班了。
我大吃了一驚,問他為什麼。他說我整天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公司裏的其他人,所以讓我趁早卷鋪蓋滾蛋。
我罵了一聲勢利小人,就摔了電話。
白天的時候,我睡的整整一天。傍晚醒來,就開始忐忑不安地等童雨婷的到來。
青灰臉告訴我,童雨婷已經認定了我,所以她一定會回來的,讓我在家等著就可以。
我有點兒信不過他這話,那天在KTV的時候,我的話說的很重,把她傷的不輕。
就算她不是活人,聽了那些話之後,也未必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回來。
我想左思右想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緩慢的敲門聲。
我驚了一跳,從貓眼兒裏往外看,就見童雨婷就站在門外。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說莫不是真的讓青灰臉說中了?
開門之後,我就看見,童雨婷的臉上一臉的木然,沒有一丁點兒表情。
她告訴我說,既然我現在不想要她了,她想拿回那些聘禮。隻要我把那些東西還給她,她立即就走。
我心裏一下子就慌了,那些東西已經讓我變現了,而且錢也都給了青灰臉,此刻讓我還她東西,根本就不可能。
我略想了想,決定這回打感情牌。
於是我告訴她說,我不想讓她走。
童雨婷聽完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昨天晚上反省了一夜,覺得我真的喜歡上她了,不管她是不是活人,我都不在乎,我隻想讓她留下來。
聽完我這些話之後,童雨婷的臉色沒有太多變化,但是她的身體明顯在微微顫抖。
我知道這些話肯定已經觸動她了,於是繼續說道:雨婷,不管以前我說過什麼,此刻我告訴你,我想跟你在一起,這話我決不後悔。
說完一把就把她摟在了懷裏。
開始的時候,童雨婷的身體明顯有些僵硬,以至於我把她摟進懷裏的時候,她還略掙紮了一下。
可是我抱得很緊,她掙了幾下都沒掙出去,後來就順從了。
童雨婷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身體僵硬的好像一塊木頭一樣。我知道她的內心肯定還在掙紮。
我輕輕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卻沒有答應。
看著她那一臉的紅暈,我一下子就意識到,此刻她正處於一種忘我的情形當中。
如果我要動手的話,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看著潮紅的如同玫瑰一樣的童雨婷,我有點兒舍不得。可是想起青灰臉的話,想起先前我身上的那些屍斑,我內心深處就禁不住一陣顫栗。
最後我決定,還是保住我這條小命要緊。
於是我趁著童雨婷還陷在懵懂當中的時候,偷偷地拿出了那根骨香。
骨香一拿出來,童雨婷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她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我:楊磊!你——
那個眼神從驚疑變成了憤怒,我嚇得渾身一哆嗦,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於是一咬牙,手起手落,一下子就把骨香插在了童雨婷的胸膛上。
骨香毫無聲息地插入到了她的身體裏,甚至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童雨婷的胸口上,立即就綻開了一片血花。隻不過那朵血花,是黑色的。
我吃驚地盯著眼前的一切,隨後就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